它頓了頓，語氣之中頗有嫉恨：“這也導致了腥紅之月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當年其實若我先出手，但當年與它交好............”
顧靈不知，上古兇獸之間，還能有交好之情。
不過，它提及饕餮，又這般神情............
“顧靈，你很聰明，應該知曉我要說的了。”
顧靈點頭：“你的意思是，饕餮在這裏面？”
“它的本體早已經磨滅，它需要一個載體，而這個載體，必然不會是普通之物。”
窮奇道：“所以，你有信心，或者說，興趣嗎？”
顧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它，窮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也慢慢取得了她的信任，至少，近來她覺得，它沒有搞事情。
琢磨了片刻，她第一句話卻是：“說說我的好處。”
窮奇一聽，當即沉默了幾息。
好一會兒似乎才緩了過來：“猩紅之月的提升，還有我永生的衷心！”
對於顧靈這個新主人，窮奇已經升不起什麼反抗心理了。
可顯然，顧靈對它並非全心全意的信任。
窮奇自己心中也清楚，只是近來它對顧靈有所改觀，對方對它明明之前不信任，可卻也有明顯的改變。
它開始相信，相信她會是一個不錯的主人。
既然已經決定認主，此刻，就是表明的最好時機。
也是它報復饕餮的最好時機。
“即便是如今的猩紅之月，我的能力依舊不足以將它完全激發，不過，爲了你的衷心，我可以一試。”
“只是這大殿進不去，有些麻煩。”
水衍提議：“這倒是不難，你進不去，可後面的人，進得去啊，那饕餮只是借用載體，怕是也不安分，有重見天日之機會，它必然好好把握，得到它，可不一定是好事。”
顧靈轉頭，看着身後，眸光閃爍：“師傅的辦法不錯。”
“正好，這大殿之後，我也想去看看。”
那殿門有禁制能攔住她，可除了大殿以外，別的地方她還是能去的。
既然大殿進不去，就只能等後面的人進去了。
之所以對別的地方有興趣，是因爲，靈力盡失的她，在這裏居然能感受到靈力的牽引之力。
繞過大殿，顧靈站在一處崖邊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水衍詢問。
顧靈蹲下身，看着腳下的萬丈深淵，沉吟了片刻：“師傅，你早就發現了，對嗎？”
水衍愣了愣，笑道：“我沒說，讓你自己發現，不是更有意思？”
“有道理。”顧靈起身，腳尖在眼前的懸崖外點了點。
腳下，並沒與什麼深淵。
無論是前面的鎖鏈，還是眼前的深淵，一切，不過都是一場考驗，一處障眼法。
那些跌落深淵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出來，只是，他們將失去成爲大宗弟子傳人的資格。
那謝霆...........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緣。
起身繼續往前，整個獨立空間的範圍並不大，基本就是概括大殿，和大殿之外試煉的陣法。
她所見漩渦，還真不少。
“錯了，準確的來說，是與虛空脫不開關係。”
“那還真是。”顧靈看着那漩渦，摸着下巴：“這地方既然已經出現了漏洞，說明這空間已經不穩定了。”
水衍道：“不錯。”
“可我要用什麼辦法，讓她能離開虛空，爲我所用呢？”
水衍笑着搖頭：“那很簡單，你手上的雷力，能牽動此地的法則，漏洞的平衡被破壞，大量混沌靈力便會溢出，你試試，不過，你不出手，這空間應該還能存在些時日，可你一旦出手，這個獨立空間，馬上就會進入自毀狀態。”
“自毀............”顧靈踱步了片刻：“怎麼說這也是人家收弟子的地方，咱不太過分，便等上幾日。”
“到時候，若這大宗還未有弟子通過，未曾有人獲得其異寶和傳承，那也不能怪我了。”
窮奇插了一句：“你不怕秦霜霜找來？”
顧靈回到：“那你還想要你要的嗎，若是東西沒人帶出來，你想要的，可都是一場空。”
如此一說，窮奇倒是不吭聲了。
仔細一想，顧靈的打算也有可能是爲了它考慮，它倒是更安靜了。
幾日的時間很快。
這幾日幫忙監控着整個空間內的一切情況。
“我們所處的位置，被虛空漏洞所覆蓋，便是異族也難以發現。”
“秦霜霜也進來了。”
“他們似乎是對大宗寶庫感興趣，強行破開了禁制，不過他們自己也死傷不少..............”
顧靈盤坐在地，無聊的玩着地面的草尖，聽着窮奇彙報情況。
在聽到破開禁制時，她手中一頓，問道：“有幾日了？”
“六日了。”窮奇回到。
顧靈想了想：“應該差不多了吧。”
“這大宗禁制，必然有殘魂看守，異族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有所反應，我們就這個時候動手。”
她說罷，起身，指尖按在手腕之上的雷雲紋。
她沒有靈力，只能閉上眼調動意念。
幾息之後，一道小小的雷光從雷雲紋之中激射而出，沒入那緩慢旋轉的漩渦之中。
見雷光消失，顧靈拾起硯臺，快步往後退。
而那緩慢旋轉的虛空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然加快了旋轉。
一時間，整個空間內，電閃雷鳴！
“難道有人在渡劫嗎？！”
謝霆望着天空，看着手中的短刃，目光之中難掩驚愕。
他心中很清楚，這裏是大宗寶庫所開闢的獨立空間，這種獨立空間位於虛空之中，根本沒有法則運轉。
又怎麼可能有人在這裏渡劫？！
“來不及了！”還未跑遠，顧靈便被身後的漩渦拉了回去。
颶風帶着無數靈力灌入體內，劇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可很快，體內那回轉的力量又讓她清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