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靈一臉震驚。
怎麼，突然就喚了她做師傅？！
顧靈看向馬興旺，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一個解答。
馬興旺看着謝霆，似乎此刻才認出人來，剛起來，又跪了下去：“師祖，此人於九年前前往西星殿入弟子大選，他資質不錯，可十峯皆不適合他修行，便有人提出了小偏鋒，恰逢老祖宗傳信，您與謝霆有一段師徒之緣，所以由譚師叔代爲將他收入您門下。”
謝霆入小偏鋒之後不久，便沒了蹤影，再後來聽聞，就是他將這星系之上那小小的飛仙宗滅門。
馬興旺低着頭，心中嘀咕，這師徒兩都不是好惹的。
偏生他此刻被夾在兩人中間，實屬難受。
“九年前？譚毅代收？”瘋道有窺破天機的能力她知曉，只是，似乎有哪裏不對？
異眼死境一事，讓她對瘋道存疑。
可後來道仁出現幫她，又是爲了什麼？
謝霆畢竟是謝淵的後輩，此人之前對自己存有別的心思卻不敢冒失。
如今做了師徒，也不知是好是壞。
他欠了謝淵一個情，封界畫也顯然想要這個情，承在謝霆身上，是謝淵留下的意念所致嗎？
猶豫片刻，顧靈還是先認下這個徒弟。
看着謝霆，此刻的顧靈眼中多了些別樣的色彩：“相處了這麼久，怎麼也沒想到你已經是我徒弟了。”
徒弟拜師了，可偏生她這個師傅卻是絲毫不知情。
“顧靈！”
少女靈動的呼喊聲傳入耳中。
原本想調侃謝霆的顧靈愣了片刻，眯起了眼：“秦霜霜...........”
黑衫的勁裝少女自橋下躍起，直衝她而來。
馬興旺猶豫片刻起身，喝道：“放............”肆！
那肆字未出口，人卻被掀飛了出去。
“半，半步化神！”馬興旺捂着嘴，便是連身上的痛都忘卻了，小心肝兒一抖，一臉驚恐之色。
不知師祖，如今是何修爲？
這麼久沒見，他是越發瞧不明白她的修爲了。
謝霆皺眉，那女人這般過來，繼馬興旺之後要受傷的怕就是他了，他剛要動作，周身卻有一道靈力浮起，將他護在其中。
秦霜霜在靠近謝霆之時，堪堪停下，她打量了幾眼跪在地上的謝霆，對顧靈笑道：“新歡？那男人沒跟你在一起了？”
秦霜霜的話，聽在顧靈耳中，早已是另一番味道。
更何況，於她來說，這樣難聽的話。
謝霆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女兒， 她是誰，怎麼能與顧靈這樣說話。
然而，還未看清那女子的模樣，身體便被一道靈力輕柔的甩向了出口。
秦霜霜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阻攔。
帶面前無了阻礙，她才上前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短命。”
顧靈不理她，倒是看向了她身後的馬興旺，付穎等人：“你們先走。”
這裏的空間要破滅了，需儘快離開這裏。
“那師祖你............”
“走吧。”
馬興旺本就是客套一下，見此，自然也不多話，立即帶着人往出口去。
“他們與你無冤無仇，放他們走，可好。”
少女的聲音很輕柔，她以爲，她會求她放過他們，然而，她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你不求我？”
“爲何求你？”
秦霜霜沉默不語。
她又道：“難道求你，你就會手下留情？你認定了那小子是我的新歡，你想讓他死，我求你，只會讓你更想要他性命。”
秦霜霜愣了片刻，看着顧靈，她比曾經成熟了很多，與她而言，也比曾經清冷了更多，那些曾經不會對她展現的神情，此刻卻盡數呈現在她臉上。
與上一次相見，似乎還在昨日，卻又似乎已經很遙遠：“十六年不見，顧靈，你可知曉，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秦霜霜低喃着，她思念她，思念到發狂，思念到，想死去。
“十六年...........”顧靈皺眉。
之前謝霆拜師一事，她總覺哪裏不對，如今倒是緩了過來，她拜入瘋道門下，滿打滿算也沒有十六年的時間。
又怎麼會出現一個，九年前由譚毅幫她收的徒弟？
難道，是她的記憶出現問題了？
“秦霜霜，異界和星域重合，已經過去多久了？”
見她神情有異，又聽聞此話，她沉默了片刻，頗有些驚訝：“你不知道？”
顧靈沒有說話。
見此，她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顧靈道：“我記憶之中，異眼之事，不過一月有餘。”
“才一月有餘？”她問。
顧靈點頭：“才一月有餘。”
“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
秦霜霜想了片刻：“你本應該死去，可不止爲什麼，你還活着，而你或者代價，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了，我早就感覺到了，冥冥之中覺得你不應該死，也不可能就這麼死了！我總覺得你還活着，顧靈，你的活着，就是爲了我們今日相逢。”
“你高興嗎？”
高興？
顧靈面色沉了下去，她一點兒也不高興。
莫名其妙自己的時間往後推了十六年，而她卻一無所知。
如今，葉易怎麼樣了？西星殿怎麼樣了？哥哥怎麼樣了？
一切她所掛念的............
“你不高興。”秦霜霜面色也沉了下去。
“沒關係，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今日，你便隨我走吧。”
她說話間，周身靈力驟然暴漲。
方纔還是半步化神的修爲，此刻竟是一步衝破化神之境。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秦霜霜揚天長嘯一聲：“哈哈哈哈，顧靈，你瞧，因爲失去了你，月神葉受到重創，我的修爲卡在了半步化神這麼些年，可今日見到你，就突破了！這是天道都在幫我！”
然而，下一刻她面色驟變，身上黑色的樹葉浮現，擡手朝她抓去。
顧靈擡手，周身靈壓暴漲，與秦霜霜對接一掌。
她邁入化神後不久便入了異眼，如今的兩人，也算是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