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聯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惜,可惜啊............”
白翁撫着鬍子,嘆息着,目光看向鳳仙。
女子面色微沉,可眼眸之中卻是藏不住的興奮。
白翁搖了搖頭,這下子,便是那小丫頭塵緣未斷,怕也是阻礙不了她鳳仙的收徒之心了。
此女,天賦,領悟,能力,皆在上乘之選。
更何況,以斷篇修行,且能進入雷域者,如今無一不是大能者。
雷域之中。
黑凰生了心思,古之眥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兩人本就面和心不和,所謂結盟自然也不不過是鏡花水月,一擊便碎。
對於他們來說,顧靈是一個威脅,但對方也同樣是威脅。
兩人的結盟不還未等到顧靈將其擊潰,便已然碎裂。
黑凰手中雷拳砸向古之眥,手中法器化作雷鞭,緊隨,一鞭揮去。
如此兩擊,便是古之眥反應再快,這般突發情況,也足以讓他暫時纏足。
然而,黑凰所想,顯然太過美好。
雷光閃爍之中,古之眥破雷而出。
可他還未有機會向黑凰‘復仇’,血色長槍破雷光而來,與他纏鬥在一起。
古之眥瞬息間落入下風,這等同於,顧靈與那黑凰聯手。
然而,黑凰的心自然也不會向着其中任何一人。
在靠近偷襲古之眥未果,便立即反手將伸向顧靈。
可顧靈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有所防備。
一時間,三人亂鬥在一起,雖誰也奈何不了誰,但傷卻是落下不少。
憑藉着水陣,即便兩人聯手,顧靈也能暫時避其鋒芒,讓兩人拿她絲毫沒有辦法。
這場三人的纏鬥,持續了數月。
直到三人精疲力盡。
靈力耗盡的空虛,讓丹田傳來一陣陣鈍痛,身體和五感的急速下降,讓顧靈處於眩暈狀態。
她本應是連手都擡不起來,然而,卻是唯一一個,強撐着,還未完全倒地的人。
雙手緊扣,指尖鮮血話落,滴落在腳下的雷雲層之上。
“水陣...........”靈力耗盡,即便那黑凰和古之眥同樣如此,可她已經沒有能力去擊殺兩人。
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水陣。
可結印對此刻的她來說,同樣是難題。
視線模糊之際,那一望無際的雷雲似乎散開了去。
三道白色的人影自高空降下,緩緩靠近............
眼前,是星域,是天極,是絕地,是她熟悉的地方。
有很多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
地面被鮮血染紅,葉易站在她面前,丹田和心口處破開,鮮紅的顏色在他的衣衫上流淌............
她想喊,想尖叫,可喉嚨好似被什麼堵住一般。
終於,她尋到了突破口..........
“阿易!”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雪白的顏色。
顧靈愣了片刻,才坐起身,她躺在一處房間內,這裏的一切構造都是以白爲主。
牆壁和柱子上,所有飾物幾乎都是雲。
雷雲...........
難道,她還在雷域嗎?
身上破爛的衣裙已經被換下了,此刻是一套純白的長衫。
她扯了扯衣服,除了外面這件長衫,裏面空空如也。
有人給她清理了身體還換了衣服。
猶豫了片刻,顧靈起身下牀。
牀邊沒有鞋,地面有些冰涼的觸感,站起時,寬大且長的白衫拽落在地。
她提了提,看着自己白淨的腳丫,將長衫往後撥了撥,隨後才邁着步子往前走。
門也是純白色的,入手冰涼,似乎是以玉石製成,卻比起玉石少了幾分厚重。
門外,站着兩個同樣身着白衫的女子。
她從房內走出,兩人立即誠惶誠恐的在她腳邊跪了下來,雙手伏地,額頭緊緊貼着地面。
方纔她原以爲這兩人會攔她,亦或者說,會說些什麼。
奇怪的是,並沒有,她們只是跪着。
她醒來的這個地方,似乎是一處閣樓,她此刻身處便是在這閣樓的二樓房門口。
外面的世界,同樣是一片雪白,一眼望去,建築,地面,皆是如此。
唯有不同的,或許便是那些一片白色之中偶見的花草樹木了。
沉吟片刻,她未曾着急離去,而是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伏在她腳邊的其中一人低聲道:“回上仙,這裏乃是仙靈界。”
“仙............”她怔了片刻,你說這裏是哪裏?
“仙靈界。”
仙靈界,仙靈界............
她口中叨唸着這幾個字,閉上眼,心中頗有不解,仙靈界是什麼地方,她從未聽聞過。
此刻,她忽想起之前在雷域時脫力昏死之際,看到的四道白衣人影。
雷域之爭結束了嗎?
她還活着,是代表她成爲了所謂的雷神?
這裏是雷域之中的某個地方?!
她摸了摸眉心,屬於葉易的命魂還在,卻虛弱不堪。
心中焦急,她決定先離開這裏。
雙手撐欄,正欲躍下之際,缺見下方閣樓外的臺階有人出現。
是一名女子,還未看清,那女修卻突然消失,下一刻,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丫頭,你傷勢未愈,這是要做什麼?”
顧靈渾身一僵,只覺後背有一股寒意襲來。
她鬆了手,小心翼翼的轉身。
鼻翼間撲來一抹屬於女人的特殊香氣。
來人面貌約莫二十年華,雖外貌看起來年輕,但眼底卻沉澱着歲月的痕跡。
她見過瘋道那種守了千年龍泉驛的老怪,也見過像葉易那樣無拘無束的千年老怪,眼前這個,卻並不同於兩人任何一點。
她修爲遠高於她,她無法判斷她的年齡,但她可以肯定,此人的年歲,絕對超過千年之齡。
將心中的不安壓下,顧靈收起打量的目光,垂了眸,一副老實孩子的模樣:“見過前輩,晚輩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便想看看此地的風景,順便認認地方。”
她是想跑路,可這個時候自然是萬萬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