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躺在地上的鼯鼠,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
都什麼時候了,對諾夏的印象,居然還停留在七武海威廉那會兒。
不知道這傢伙幾個月前,纔剛擊敗了懸賞五億貝利的旱災杜伽利略麼?
“這傢伙是鑽石果實能力者,肉體力量很強,小心點。”
雖然對於諾夏的實力很有信心,但他還是扭過頭,艱難開口對着後者提醒道。
“放心。”
諾夏擺擺手,示意鼯鼠向後退出戰場,目光一轉,落在鑽石喬茲的臉上,眉頭微微皺起。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鑽石喬茲,好像有哪裏怪怪的,與印象中的形象有些許不同。
另外,白鬍子海賊團,如今在新世界面臨另外兩大四皇的挑戰,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沒道理這傢伙會出現在樂園這邊吧?
來不及多想,因爲此刻喬茲見他不開口接話,已然怒極反笑,面色猙獰地舉起雙拳,同是迎面向着諾夏腦門砸來!
“既然你要當替死鬼,那老子就來成全你好了!”
諾夏微微擡頭,看着飛速在眼中放大的拳頭,依舊面色平靜站在原地,似乎連出手或者閃身躲避的慾望都沒有。
鐺!
一聲沉悶的巨響,鑽石凝結而成的巨拳,落在諾夏腦殼上。
然而。
在「鋼鐵頭顱」和「皮糙肉厚」技能的共同作用之下,諾夏的身軀巍然不動,額頭僅僅只是微微凹陷下去了一截,就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恢復原狀。
“就這種程度?”
諾夏若無其事地擡起頭,看着面露不可置信之色的喬茲,微微搖頭,“太弱了……打人都沒力氣,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白鬍子的隊長?”
話音落下,他眼中陡然厲芒一閃,反手緊握成拳,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轟然砸在了鑽石喬茲的腰腹上。
咚!
沉悶的巨響,使得周圍的地面都轟然震顫。
僅僅只是堅持了一兩秒,鑽石喬茲便像是斷線木偶一般高高倒飛而出,慘叫着轟然撞在數十米外的一座攻城器械上。
嘩啦!
巨大的攻城器械瞬間垮塌,幾個沒來得及閃避的海賊,頓時成了墊腳石,倒黴地被飛來的壯漢壓在身下,兩眼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什麼情況……”
遠處那個化身爲巨型黑牛的海賊船長,見到此幕頓時牛眼瞪大,冷汗狂掉:
“那個新來的海軍小鬼,居然在力量上壓制住了鑽石喬茲嗎?”
開什麼玩笑?
鑽石喬茲,不是白鬍子手底下的番隊長中,最以肉體強悍而出名的一位嗎?
“咳咳……”
碎石塊中,喬茲捂着胸口看向諾夏,牙關一咬,像是不服氣一般,再度猛然揮拳衝了上來:
“混賬……再來!”
“還要對拳?”
諾夏看着越來越近的喬茲,冷笑一聲,依舊沒有拔劍的意思,左手驀然合攏,裹挾着層層氣浪,一拳狠狠搗出!
轟!
低沉的悶響,猶如烏雲聚集後暗藏的雷鳴,向着四面八方傳開。
在無數人的目光中,那兩道聲勢體型不成正比的拳頭,在狠狠相撞之後,竟是瞬間分出勝負,諾夏僅僅只是略微退了六七步,便輕易穩住了身形。
則是身體像炮彈一樣倒飛而出,雙腳在地面犁開數十米長的深深溝壑,一路撞穿了數株大樹,才終於卸盡餘波,轟然撞在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
噗!
他噴出大口鮮血,劇烈喘了好一陣粗氣,才終於踉蹌站起了身。
相比剛纔那不可一世的兇悍模樣,此刻的鑽石喬茲,氣若游絲,面色蒼白,若非那那堅不可摧的鑽石防護能力,卸去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或許此刻早已像那幾個被波及到的倒黴蛋海賊一樣,當場昏迷不醒了。
“真正的鑽石喬茲,肉體力量可沒這麼差,對果實能力的掌握,也沒這麼粗淺。”
穿過瀰漫的煙塵,諾夏收起永恩雙劍,一步一步走來,沉聲開口,“說吧,你這傢伙,到底是誰?”
“……嗬嗬嗬嗬嗬,竟然被識破了嗎?”
明明已經像是油盡燈枯的狀態,但面對着逼近的諾夏,鑽石喬茲非但沒有露出畏懼,反而咧嘴發出一陣尖細的笑聲:
“真是掃興,果然,之前模仿喬茲那傢伙的次數還是太少了,以他的形態,發揮不出我全部的實力啊……”
唰!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鑽石喬茲」的身形一陣模糊變幻,光影扭曲之間,原本彪悍的肌肉壯漢消散無影,變成了另外一個諾夏相當熟悉的形象。
像是菠蘿一樣的金色朋克頭,半睜不閉的死魚眼,腰間配載着匕首,胸口上有白鬍子海賊團的黑色刺青……
白鬍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不死鳥”馬爾科!
“……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鑽石喬茲人呢?怎麼會變成了那個不死鳥馬爾科的樣子!”
遠處目睹到這一幕的人,頓時一陣譁然,海軍們驚疑不定地看着那道瘦長的身影,連海賊這邊,也驚得長大了嘴巴。
尤其是那些投靠“鑽石海賊團”的海賊。
他們可是衝着鑽石喬茲的名氣,所以才一聽說對方在籌備海賊團,就第一時間趕過來投奔的!
怎麼現在看起來,自己好像是傻了吧唧,投靠到了一個冒牌貨手底下?
“啊啦,果然還是這副樣子舒服的多。”
不死鳥馬爾科微微低頭,望着自己身上的傷勢,無所謂地打了個響指,一團熾烈的藍色火焰頓時冒出,覆蓋住了那些受傷的部位。
幾個呼吸之間,那些外傷便是迅速恢復,體質猶若真正的「不死鳥」一般。
“變身之後,連語氣,神態,都變得截然不同了……”
望着對面的這位“馬爾科”,諾夏眉梢挑起,頭一次對眼前的對手,露出了饒有興致之色:
“不過這些不重要,竟然連能力都能模仿,有趣,你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打贏我,你纔有資格知道喔。”
馬爾科朝他微微一笑,似乎整個人都因爲形象的改變,轉而變得溫和慵懶起來,“又或者……”
但下一刻,他就撕破僞裝!
“死在我手裏時,我會讓你知道個明白,再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