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飛翔的快艇號」上下穿梭,桃兔笑吟吟地翹腿坐在船首,伸出的纖纖食指上下晃動,任由那三人一狗齊聲尖嘯。
“啊啊啊——慢點,慢點,祗園姐!”
剛剛還對遊樂場飛車不屑一顧的貝爾梅爾,此刻緊緊抓着欄杆,已經連淚都快要飈出來了:“原來你說的刺激就是指這個嗎?是我錯了啦!”
“心臟,心臟要受不了,啊——!”
希雅和定春也同樣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定春,本來都沒跟着進遊樂場,好端端在甲板上趴着睡懶覺順帶守船呢。
結果迷迷糊糊一覺醒來,驚覺自己已在雲端高空,嚇的當場懷疑狗生。
當然,諾夏那純粹就是裝的。
他扯着嗓子大呼小叫,盡情享受着這忽上忽下的失重感,給身體腎上腺素帶來的刺激,“啊”的時候還時不時把舌頭上下碰撞打出“啦啦啦”的顫音。
桃兔看過來,似乎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美眸中狡黠之色流轉,忽然哼了聲,啪的一下,又打了個響指。
“等等,你該不會是要……”
貝爾梅爾注意到這幕,眼睛瞪大,露出絕望之色,“不——要——這樣啊,祗園姐!!!”
可惜已經晚了。
唰!
被解除了失重狀態的快艇,驟然從萬米雲端直墜而下!
周圍景色急劇變化,耳旁風聲呼嘯,三人一狗麪皮迎風狂抖,音調瞬間比剛纔直接翻了個倍。
“啊————!”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下方海面越來越近,貝爾梅爾心臟砰砰跳動,幾乎要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抱住欄杆了,終於又聽到了清脆的響指聲。
啪!
下墜感陡然消失,快艇在距離海面最後幾米的時候驟然進入了懸浮狀態,然後像是太空艦隊駛入基地一樣,盤旋着緩緩落在浪尖。
三人一狗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太過分了啦,祗園姐!”
貝爾梅爾擦去眼角飆出的淚,擡頭憤憤然揮了下拳頭,“好歹把我們也解除重力啊,和船板一直撞來撞去的,真的很痛啊!”
“啊啦,這點我可做不到呢。”
桃兔從半空飄然而落,正好被諾夏從臀部一把抱住,放在欄杆邊,她攏了攏耳側有些凌亂的髮絲,笑着道:
“除了能力者本身之外,飄飄果實只能控制觸碰過的非生命體,可沒辦法讓別的生命體飄起來,別說人了,哪怕只是一隻小狗狗也不行。”
“誒?真的?”貝爾梅爾和希雅齊齊表示懷疑。
“汪!”
五米高、三噸重的定春委屈地搖了搖尾巴。
“滾蛋,你可不算是小狗狗。”
諾夏沒好氣地踹了它一腳,轉過頭,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的確如此,我和金獅子打了三天三夜,期間可沒少直接接觸身體,也沒見他能做到。”
那時的金獅子,雖然已經垂垂老矣,實力不復當年鼎盛,但果實能力開發程度還是擺在那裏的。
不僅能力的影響範圍極爲廣闊,可以常年浮空一整片島嶼羣,甚至無需直接接觸,隔着空氣便能操縱海、雲、山、雪……
這無疑是達到了果實覺醒的境界。
藤虎的重力果實,似乎同樣如此。
“這樣嗎……”
貝爾梅爾看着隨意懸浮在甲板上一兩公分的桃兔,羨慕的不行。
你是哆啦A夢嗎?玩心這麼重,腳都不想挨地了?諾夏悄悄在背後擰了下桃兔雪白柔嫩的大腿,惹來後者羞惱的嗔怪目光。
……
深夜,皓月當空,銀輝灑落。
月光下的甲板,鴛鴦火鍋擺在當中,麻辣和番茄兩種鍋底同時咕嚕沸騰,諾夏和定春喫的滿頭大汗,大呼過癮。
火鍋邊上,還被某人惡趣味地刻上了海底撈的LOGO標記。
而幾女則剋制很多,時不時吹着海風,賞月談笑,平靜溫馨,畫風與桌對面的男人和狗迥異。
船上的冰箱儲存了許多新鮮食材,各色調味料也充足,至少剛離開馬林梵多的這幾天,是用不着啃乾糧的。
“下一站去哪兒?”
桃兔小口喝着西瓜汁,順帶展開海圖,“春天女王之城聖波布拉?還是發條之島?這兩個地方處於不同航線,但都離我們不遠,最多一週內就能抵達。”
春天女王之城聖波布拉,諾夏很有印象。
似乎CP-9那幫人,在司法島事件和路飛死鬥被打敗後,被斯潘達姆陷害而遭世界政府怪罪通緝;
就是一路逃到了這裏,以街頭賣藝爲生,給羅布·路奇攢療傷的錢。
發條之島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他們帶出來的海圖,是海軍本部的內用版本。
不僅繪製詳細清楚,對於偉大航路前半段各個島嶼國家的風土人情,也都在備註欄內有大致介紹。
按照備註欄裏的說法。
這個「發條之島」,上面的所有生物,無論是人還是貓狗飛鳥,背部都有着一個從出生以來,就不斷緩慢旋轉的發條。
什麼時候發條終止了轉動,也就代表其生命走到了盡頭。
天生如此?大自然的神奇造物?
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幾女各自都有猜測,彼此爭論不休,但都明顯對發條島的興趣更大一些。
“那就先去發條島吧。”
諾夏反正是無所謂,老婆們怎麼開心怎麼來唄。
他一口將最後的涮毛肚塞進嘴裏,捧着肚子心滿意足地起了身,暢快地打了個飽嗝。
“讓你老老實實就喫番茄鍋,非不聽,明明自己不能喫辣。”
貝爾梅爾白了他一眼,順手丟了包紙巾過去,“眼睛都辣紅了,滿頭大汗的,喏,拿去擦擦吧,真讓人不省心……”
“不用。”
諾夏將紙巾又丟了回去,一把將上衣扯開丟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正好熱的發燥,下去遊幾圈,就當飯後消消食咯!”
他在欄杆邊一個翻身,如魚入海,漣漪散開,浪花若碎銀飛濺。
月光下的海水格外冷徹通透,諾夏只遊了幾圈,炎熱氣溫和火鍋帶來的燥熱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蕩着雙腿回退到甲板前,擡頭往上一瞅,三女全都扒在欄杆邊上,一手托腮,幽怨而羨豔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