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勝者爲王陳東 >第1633章 功止三十六座!
    血光瑩瑩。

    複雜繁密的血色紋路,遍佈陳東的全身。

    這一幕,奇詭且恐怖。

    隨着血色紋絡顯現的越發清晰,一股血腥、陰戾的氣息,漸漸地從陳東身上散發出來。

    明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可那股血腥、陰戾的氣息,卻讓眼前的父子兩,如墜深淵,徹骨冰寒。

    “爸……”

    狗娃子渾身顫慄,戰戰兢兢的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可老人,卻沉默着不迴應。

    不是他不想回應,而是不知道怎麼迴應。

    如果不是腳下彷彿被禁錮了一般,他恨不得立刻掉頭逃跑。

    時間緩緩流逝。

    對父子兩而言,目睹着眼前一切,度秒如年。

    無法形容的大恐懼,彷彿無形大手般當頭壓落,壓得父子兩窒息膽寒。

    嗡!

    突然。

    寂靜中,陳東的身體上再次盪漾出了一圈肉眼可見的血色波紋。

    父子兩身上的壓迫猛地減輕了不少。

    “啊!”

    下一秒,兩聲穿雲裂帛的驚叫聲,沖霄而起。

    在父子倆的驚叫聲中。

    一直平躺在地上的陳東,卻是筆筆直直,在血光籠罩下,直接人立而起。

    閉合的雙眸,也在瞬間猛地張開。

    兩束血光,宛若實質一般,噴涌而出。

    無形中,彷彿兩束血光刺穿了空氣,當空炸響兩聲爆鳴音。

    “嗬嗬嗬……”

    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從陳東口鼻中發出。

    落到父子兩耳畔,宛若索命梵音。

    “爸,怎麼辦?怎麼辦啊?”

    狗娃子嚇得亡魂皆冒,瑟瑟發抖。

    此刻陳東表現出來的一切,落在這普通父子二人的眼中,如鬼似魅,恐怖無雙。

    嘎吱……

    老人腳下忽然發出了一聲積雪碾壓的聲音。

    這細微的知覺,讓老人瞬間如蒙大幸。

    能,能動了?

    “跑啊!狗娃子!”

    老人用盡全力挪移了身子,嘶聲咆哮。

    狗娃子悚然一驚,緊跟着也駭然發現,身體禁錮並不再像剛纔那般激烈。

    跑!

    不跑就要死了!

    轉瞬間,狗娃子用盡了全身力氣,轉身朝遠處跑去。

    寒風暴雪。

    父子兩的身影跌跌撞撞,尖叫驚呼,與之一起的,還有幾隻同樣受到大驚嚇的獵狗,犬吠連連。

    眨眼間。

    父子兩和幾條獵狗就徹底消失在了風雪中。

    只是隱約間,還有驚呼尖叫,從遠處傳來。

    從頭到尾,陳東始終保持着佇立姿態,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神也毫無波瀾。

    漸漸地,周遭只剩下了風雪聲。

    陳東駐足在風雪中,赤膊全身,卻彷彿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唯獨一雙眼眸,終於閃爍了一下波瀾。

    他緩緩地側頭,在這個過程中,渾身上下的血光,快速地消失不見。

    當他目光注視向父子兩逃跑的方向時,渾身血光徹底收斂回了體內,繁雜的紋絡,也隱匿回了皮肉之下。

    良久。

    陳東脣齒輕啓:“怎麼……跑了?”

    聲音沙啞得厲害。

    可呢喃出聲的同時,他眼眸中盡是茫然迷惑。

    漆黑的瞳孔,白皙的眼白,純澈的眼神,一切都彷彿孩童一般……

    ……

    鎮疆城。

    鐺……

    當張無道最後一鏨子落下,清脆的金屬音迴響在了練功房內,久久不絕。

    “呼……三十六座!”

    張無道如釋重負,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悵然所失的說:“如果陳先生沒有失蹤,一切穩步進行的話,或許……還能更多更多!”

    這等大功德事情,當初父親以命完成,卻止步於十一座半。

    如今自己順利的鑿刻,他何嘗不想再多鑿刻一些?

    “盜聖,無道……”

    幾乎同時,輪椅上的老木匠發出了一聲虛弱地喊聲。

    張無道轉頭看向了老木匠,卻是當場坐蠟。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木匠一臉老態已然變得讓人難以形容。

    肉皮盡數垂落下來,宛若一具乾枯的軀殼,強撐起了鬆垮的肉皮,再誇張點形容,就像是一堆肉堆砌在輪椅上。

    也就在張無道看去的同時。

    老木匠彷彿有所察覺,欣慰一笑:“老朽,功德圓滿,於人間告辭了。”

    “前輩……”

    張無道神色大變,當即就要上前。

    可一步邁出,剛一落下。

    咔!

    一聲清脆的宛若干柴折斷的聲音,驀然響起。

    這一聲響,瞬間讓張無道如遭雷擊,渾身發麻。

    視線中,老木匠的軀體快速地扭曲,坍塌,那清脆的折斷聲,正是骨骼斷裂的聲音!

    眨眼間老木匠的軀體,就真成了一堆肉堆砌在了輪椅上,一根根斷裂的骨骼,更是刺穿了皮肉,裸露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是,即使如此,骨骼斷裂刺出的地方,居然一點血液都沒有!

    “老木匠用了全部生機,用出了這最後一次的魯班術。”

    角落中,徐依舊佝僂着身子,只是隨着鑿刻結束,眉宇間的痛處明顯緩和了許多,望着輪椅上,笑的極爲苦澀。

    悄然間,鮮血也順着徐的嘴角流淌了出來,滴落到了地面。

    “盜聖……”

    張無道虎軀一震,急忙上前攙扶。

    “無礙!”

    徐擺手示意,不甘的看了一眼眼前一列列武道身:“可惜了,只能鑄造這麼多了,再往下,就算魯班術也無法抗衡了,這力量,太過心胸狹隘了。”

    張無道呼吸一窒。

    他知道,徐的話,是指存在於武道傳承上的那股恐怖壓制!

    “扶我出去吧,看看盜門諸將的結果如何!”

    徐眸光深邃,俊逸面龐上竟是凝重到了極點,甚至有幾分複雜:“真可惜,我一歸來,最先不是振興盜門,竟是示意諸將赴死,愧對諸位了!”

    什麼?!

    張無道悚然大驚,猛地反應過來,從他鑿刻武道身之前,他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其餘幾將了!

    另一邊。

    主宰營房中。

    篝火搖曳,散發着洶洶熱意。

    也將衆人的身影,印照在了牆上,搖曳的來回晃動。

    陳道君和霍震霄盡皆面沉如水。

    兩人這般靜默,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恐怖壓迫,讓整個營房的空氣都緊張到了極點。

    阿蠻昏睡在一張小牀上。

    而霍震霄的牀榻上,殺豬匠林世崇正躺在上邊。

    牀榻四周,則是一位位軍中大醫。

    譁!

    白起走了進來,神色沉凝的走到了陳道君和霍震霄身旁,直接彙報道:“杳無音訊。”

    簡單四字,卻讓陳道君和霍震霄兩人臉色大變。

    幾乎同時。

    “噗!”

    牀榻上的林世崇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醒了過來。

    陳道君和霍震霄如遭雷擊,急忙上前。

    陳道君直接抓住了林世崇的一隻手,灌輸氣勁進其身體裏,同時沉聲問道:“我以氣勁支撐你,不至於你再次昏迷,現在問你,東兒結果如何?”

    “陳少主……”

    林世崇眸光飄忽起來,回憶到昏迷前的最後一幕,不禁眸光晦暗到了極點:“他……化成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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