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霸道。
借天罰成劍一用?
“瘋了嗎?你當你是誰?”
天狼仰頭看着身背太極八卦,金光奪目,腳踏萬劍的徐,大肆斥罵道。
“天罰成劍?徐,你還真是白日做夢!”
“哈哈哈……好歹也是天下第二,未曾想將死之時,卻是能狂妄無知到這種地步,天罰乃上蒼‘之手’,豈是你能忤逆的!”
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也大笑起來。
甚至因爲徐的言行太過荒誕,以至於讓他們三人,此時甚至都暫時放下了出手的念頭。
剛纔有天狼鉗制徐,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聯手出手,勢必能當場一擊必殺徐。
但現在徐的意圖,在三人看來根本就是荒謬的無稽之談,作死之舉!
甚至……三人心中揣測,徐或許明知必死局,此舉不過是爲自己的死亡,留存下最後一點顏面罷了!
好歹是天下第二,想留點顏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
徐對三人的嘲諷譏笑,卻是不屑一顧。
他嗤笑着搖搖頭:“天都不敢逆,終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人間了,螻蟻談天那就是螻蟻,螻蟻撼天,終有成龍一刻!”
輕聲低語,消散在雷劫轟鳴中。
甚至連距離最近的天狼都不曾聽到。
緊跟着。
徐一步邁出,腳踏萬劍化作的“星河”,朝着天罰雷雲而去,不曾停頓,不曾猶豫,一切都顯得決絕又灑脫。
他緩緩低頭,眯着雙眸,精光熠熠。
俯瞰向下方失魂落魄的葉玲瓏。
脣齒輕啓:“葉丫頭,快跑!”
聲音很輕,可這一刻,在氣勁加持下,卻是清晰地傳遞到了葉玲瓏耳畔。
葉玲瓏嬌軀一顫,失魂落魄彷彿被這句話一下子喚回了魂魄,美目唰的通紅,淚眼婆娑。
她緊泯着嘴脣,複雜的看了一眼,蒼穹上,踏劍迎向天罰雷雲的徐。
僅僅看了一眼。
她便決絕轉身,朝着遠處跑去。
剛纔的戰鬥,波及到了她,雖然從城頭跳下被陰山老鬼救了命,身上卻帶着傷。
此時葉玲瓏披頭散髮,踉蹌蹣跚,狼狽的朝着匈奴王城深處跑去。
幾次摔倒,又幾次爬起,淚水早已經佈滿了悽然絕美的面龐。
可是她的眼神,卻越發的堅定,甚至……帶着凜冽殺意!
距離越來越遠,失去了氣勁的席捲橫掃,刺骨的寒風和凜冽的雪花,終於再度肆虐在了葉玲瓏的身上。
可她毫不在意,哭的同時,爲了不讓自己哭出聲,硬生生的擡起左手,咬住左手手腕。
許是太用力,手腕很快就殷紅一片。
而在蒼穹上。
當徐提醒葉玲瓏時,天狼、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同時一怔,心思翻涌了起來。
他們都不傻,能活到這個年歲,早就已經人老成精了。
徐是來救葉玲瓏的,雖說意外讓救援終止。
但說到底,徐是照顧葉玲瓏的,若是真的保存顏面尋死,還會提醒葉玲瓏逃跑?
捫心自問,誰都不會把戲做到這種程度!
天狼俯瞰向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
一狼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明悟了對方心中的擔憂。
“嗷嗚!”
天狼長嘯,響徹夜空。
轟!
距離最近的天狼,周身血光如同星火,剎那間爆發,大放光華,璀璨絢爛。
仿若它身處之地,就是一片汪洋血海。
下一秒。
天狼率先踏空衝向了徐。
“老鬼,動手!”
“用不着你說!”
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緊隨天狼之後,氣勁宣泄翻涌之際,兩人直接拖拽着長長氣勁,激射向徐。
天地轟鳴。
雷電大作。
許是察覺到徐的靠近,無邊無際橫壓了一整座匈奴王城的天罰雷雲,卻是在此刻爆發的更加厲害。
惶惶威壓,橫壓而下。
似乎要裹挾着無邊雷雲還有漫天雷電,傾覆而下,直接降臨匈奴王城。
甚至就連時間,在這一刻都真實的緩慢了起來。
嗡嗡嗡……
劍吟悲鳴不止,似譜出了一首悽婉葬歌。
金光太極八卦旋轉不止,潑灑出璀璨奪目的金光,似爲徐披上了光彩奪目的金甲。
恍若神祗。
且行且悲且從容。
徐揹負着雙手,一步邁出,俯瞰着下方洶洶而來的天狼和離島老母、陰山老鬼,輕蔑一笑。
“擋得了嗎?來不及了!”
“嗷嗚!”
天狼長嘯,潑天血光在這一刻,隨着靠近徐,甚至壓蓋住了徐身後的太極八卦的金光。
沒有絲毫遲疑。
純粹的簡單粗暴。
天狼巨大的身軀,恍若大嶽橫推,悍然撞向了徐。
多餘的花哨,此刻都可能延誤一瞬時間。
最原始的動作,簡單粗暴,卻最有效。
然而。
就在天狼長嘯着抵臨徐近前的瞬間。
徐眼中迸射出兩束璀璨金芒:“踏天!”
嗡!
話一出口,他右腳一步邁出,這一腳看似隨意緩慢,可在此刻卻恍惚裹挾着天下大勢,不可阻擋。
隨着這一步邁出。
感受到那惶惶大勢的壓迫感,饒是天狼的衝擊勢頭,也爲之一頓。
剎那間,它就感覺天穹傾覆下來,那惶惶大勢死死的將它禁錮在空中動彈不得,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仰着狼頭,狼眸直面徐邁出的那一腳。
這一刻,萬籟俱靜。
仿若這一腳邁出,連九霄之上暴動沸騰的天罰雷雲都爲之一寂。
明明只是一腳邁出,可徐的右腳卻穩穩地落到了天狼狼頭之上,一腳落下,徐身若驚鴻,輕輕一點,身形再度向上。
這輕輕一點,卻是伴隨着天狼一聲悲鳴痛吼。
天穹之上。
天狼極速朝着地面墜落下去。
而徐卻是身背金光太極八卦,周身萬劍環繞,直上青雲。
在離島老母和陰山老鬼驚恐的目光注視下。
他揹負的雙手終於緩緩擡起,舉向頭頂。
“天罰……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