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東龍老 >第750章 最後一絲僥倖
    房間內。</p>迴盪着秦思恩悽慘的哭聲。</p>淚如雨下,模糊了妝容。</p>這讓秦思恩看起來,極爲狼狽,再無剛纔的囂張氣焰。</p>急轉直下的處境變化,彷彿一記重拳,轟的秦思恩整個人都是懵的。</p>事實上,不僅是她被一記重拳轟懵了。</p>就連莊楚,也是如此。</p>此時的莊楚呆滯地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煞白,眼神空洞。</p>電話中,父親的怒斥,彷彿餘音猶在,迴響耳畔。</p>他想不明白,一個電話,爲什麼會讓事情突變到這種地步。</p>那陳東……到底是誰?</p>他不清楚,因爲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各個疆域留學,接受教育。</p>家境的殷實,父母的寵愛,讓他獲得了能極大程度學習的可能。</p>對於本疆域內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模糊的認知。</p>卻沒想到,這纔剛回來幾天,就被教育了這麼深厚的一課。</p>他不傻,能讓父親大發雷霆,瞬間做出讓他分手的決定,陳東一定是他父親忌憚的存在。</p>可是……到底是誰呢?</p>“莊楚,我們,我們……”</p>秦思恩嬌軀顫抖,滿臉悽然,楚楚可憐的望着莊楚,顫抖的哭腔讓她的話沒有全說出來,或者說是故意停頓。</p>莊楚是她唯一的依仗!</p>是她從秦家平庸衆人中,脫穎而出,飛上枝頭的依仗。</p>從小到大,她和父母在秦家都遭受的是平庸待遇,這在喫人血饅頭的秦家,這樣的生活是極爲壓抑的。</p>要知道,哪怕血脈更濃郁的秦葉和秦小芊,在秦家的遭遇都堪稱地獄呢。</p>正是遇到了莊楚,才讓她看到了躍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p>在秦家壓抑平庸的生活,也造就了她在和莊楚確定關係後,心境上的劇變。</p>如果沒有了莊楚,秦思恩無疑會瞬間跌入地獄。</p>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不外乎就是她眼前的處境。</p>“分手了!”</p>莊楚眼中浮現着不捨,可話語,卻堅定得讓人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p>他不傻,一通電話,哪怕不知道實情。</p>可他依舊從父親的語氣中,察覺出了端倪。</p>這次……真的是踢到鋼板了!</p>不,是闖出滔天大禍了。</p>否則從不對他說重話的父親,絕對不會如此雷霆炸怒。</p>“莊楚……”</p>秦思恩剎那間楚楚可憐到了極致,搖晃着嬌軀,腳步虛浮的走到了莊楚面前。</p>忽然,她身子一軟,直接癱進了莊楚的懷裏。</p>然而。</p>莊楚卻是神情大變,彷彿觸電一般,擡手將秦思恩推了出去。</p>這一推,很用力。</p>愣是直接將秦思恩推得踉蹌後退了幾步,直接摔在了地上。</p>剎那間。</p>秦思恩徹底懵了。</p>她沒料到莊楚這麼絕情。</p>和莊楚的木瓜泥對視着,她再也察覺不到之前的眼神,此時莊楚看她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怪物一般。</p>“莊楚……你怎麼這麼絕情?我現在在你眼裏,就是怪物,就是洪水猛獸了嗎?”</p>宛若撕心裂肺的哭腔質問。</p>莊楚神情登時變得複雜糾結起來。</p>他擡手狠狠地抓撓了一下頭髮,低着頭,不再看秦思恩。</p>而是煩躁地說:“你別煩我了,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現在有多嚴重!”</p>“我不煩你?是了,你都和我分手了,我確實不該煩你。”</p>秦思恩眼眸含淚,神情悽然絕望地站了起來,恍若丟了魂似得,朝着另一邊的椅子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呢喃着說:“我確實不知道多嚴重,再嚴重也嚴重不過你和我分手,我都已經做好和你共度餘生的準備了,都甚至都想好了我們將來孩子的名字了,你說……這事才更嚴重對不對?”</p>悽然絕望的話語聲,卻如同尖刀利刺,狠狠地剮在莊楚的心臟上。</p>他神情複雜糾結到了極點。</p>一邊是割捨不下的秦思恩,一邊又是雷霆炸怒的父親。</p>這到底怎麼選?</p>微微一擡頭,莊楚看向對面悽然絕望彷彿丟了魂魄的秦思恩。</p>忽然,他心臟狠狠地悸動了一下。</p>深吸了口氣,莊楚目光堅定,抱着僥倖心思說道:“沒事的,思恩,等我爸來了,一定還有機會的,我會求他,他那麼疼愛我,一定會答應我和你在一起的。”</p>聞言。</p>秦思恩淚眼之中,突然劃過一絲竊喜之色。</p>只不過這絲竊喜一閃即逝。</p>她確實是秦家平庸之人。</p>可她因爲父母的關係,好歹也是混進了西蜀本地的娛樂圈。</p>在娛樂圈魚龍混雜的地方,她的心思早已經超越了同齡人,更是清楚的知道,該怎麼才能更好的拿捏住男人的心思。</p>只要抱住莊楚,只要莊楚沒有放棄她。</p>那她就一定不會有事!</p>哪怕被逐出秦家,可將來她也是莊家少夫人,這樣的榮光,與在秦家的地位比較起來,秦家的地位更不就是泥濘垃圾。</p>下一秒。</p>秦思恩攤開了雙手,委屈到了極點,嬌聲道:“那你……能抱抱我嗎?”</p>“好!”</p>莊楚依舊抱着僥倖心理,只要還有一絲機會,他就絕對不會放棄秦思恩。</p>父親到了,有父親在場,以父親對他的疼愛,倒不是沒有一線可能。</p>就在兩人在房間中擁抱溫存的時候。</p>屋外。</p>一直不曾離開的秦鶴年卻是嗤笑着搖搖頭。</p>他邁步走到挺遠中的涼亭中,落座後,看向關押莊楚和秦思恩的房間,眼中充滿冷意。</p>“到現在都還抱着一絲僥倖,等莊成海趕到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們承不承受的起天地變色的後果。”</p>在他看來,莊成海親自過來,這件事,已經再無絲毫變數,結局已定。</p>秦鶴年不再去看緊閉的房門,而是神情凝重,目光深邃地看向庭院大門。</p>漸漸地,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絲驚懼忐忑。</p>他之所以關押了莊楚和秦思恩後,一直不曾離開,而是像小廝一般,駐守在這裏。</p>就是想做出個樣子,以謀求陳東對他的開恩。</p>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p>哪怕他秦鶴年,也要在這場鬧劇中,努力的將自己摘出去。</p>全家上下無人勸阻莊楚和秦思恩,以陳東心思,絕對能猜出來原因。</p>現在表現的老實一點,等下承受陳東的怒火,也要少幾分。</p>就在這時。</p>一位傭人急匆匆地跑進了庭院。</p>“報!蘇南首富莊成海到!”</p>這一聲喧。</p>讓秦鶴年身軀猛地一震,臉色陡然凝重到了極點。</p>心跳,甚至不自覺地開始加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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