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狙擊手 >七、萬事俱備
    十號那天晚上,老丁匆匆進了暗室,報告了月松一個好消息。根據內線準確情報,鬼子司令部已經正式確定,酒會於十四日晚上七點半在萬國酒店準時舉行,老鬼子山本一郎確定參加,並會在酒會上致辭。

    更令人驚喜的是,老丁還與萬國酒店的老闆郭興國取得了聯繫。原來,郭老闆也是位愛國人士,一直都在暗中幫助各個抗日隊伍,武漢會戰時,曾經聯合武漢商會,給國軍捐贈了五架美式戰機。

    通過黨組織與郭老闆取得聯繫後,郭老闆自願提供了酒店的佈局設計和裝修設計的圖紙,並保證,到時會給中華勇士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

    介紹完了基本情況,老丁從懷裏拿出了郭老闆提供的圖紙,鋪在小桌上。

    “都過來,我們來研究一下行動細節。”月松對其他隊員說。

    鄧鳴鶴等幾個人都馬上圍過來了,大家一起認真地研究着圖紙,分析着可能會遇上的各種情況,詳細預設了行動細節。

    爲了保證行動順利完成,並儘可能地保證實施行動的戰鬥人員能夠安全撤出,行動分爲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先期進入埋伏,第二階段是狙殺山本,第三階段是相機撤出。

    第二天一早,特戰隊就在老丁的幫助下,準備實施刺殺行動的第一階段。

    當月松、唐四和老丁走出黃酒館時,雖然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鐘了,但是天色卻還是陰沉沉的,陰冷的西北風從街角刮過來,地上破碎的廢紙被冷風颳得“刺啦啦”直響,街上的行人匆忙而肅靜,連門口那個瘋女人也顯得那麼神情呆滯。

    月松擡頭看了看天空,忽然看見黑色的電線杆頭,在風中晃晃悠悠的電線上,站立着一直孤獨的黑漆漆的烏鴉。就在月松擡頭望見那隻烏鴉時,烏鴉忽然“呱——”地長叫了一聲,然後展開翅膀飛遠了。月松厭惡地看了一眼烏鴉飛走的方向,伸手攏了攏敞開的大衣,隨着老丁向萬國酒店走去。

    到了萬國酒店,見到郭老闆,果然,出身大商人世家,從英國留學回來的郭老闆,一副儒雅姿態,既有英國紳士風度,又不失中國名士風範。月松見到了郭老闆這樣的愛國人士,心裏不禁油然而生敬意,心底對打敗日本鬼子,也更加堅定了信念。只要我中華兒女上下團結一心,小小彈丸之地的倭寇之國,想要吞併中國,就只能是癡心妄想,癡人說夢,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再強壯的老鼠也是臭兮兮的小老鼠,沉睡中的雄獅,即使尚未醒來,翻個身都能把狂妄的臭老鼠壓個七竅出屎尿滿地。

    見過郭老闆後,在郭老闆的安排下,月松和唐四留在萬國酒店做侍應生,準備在酒會時接應擔任狙擊手的常超。

    十二號,老丁在常超和鄧鳴鶴的協助下,把狙擊步槍、衝鋒槍、駁殼槍以及手雷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進了萬國酒店,並藏在酒店吧檯酒櫃的暗格裏。

    十三號晚上兩點多,常超埋伏進了酒店舉行酒會的大堂的屋頂的暗閣樓裏。這次任務,常超是主射手,肩負重要任務,不僅如此,更大的考驗是,超哥必須在僅能容納一個人的閣樓裏,埋伏將近三十個小時,而且,在埋伏期間,幾乎不能動彈,只能啃點乾糧,少許喝點水,關鍵是連茅房都不能上,有尿怎麼辦?不知道,大概,或許,乾脆就是,只能尿褲子裏。閣樓不僅小,而且對大堂的一面,連個射擊孔都沒有。不過這也難不倒聰明的月松隊長。月松根據裝修圖紙和小閣樓的位置,發現正好在閣樓與大堂一塊木板之隔的地方,裝有一個小彩燈,於是就把這個小彩燈給下掉了,留下了一個酒碗大的破洞,小到根本無法用狙擊步槍的狙擊鏡來觀察,所以這次精準射擊,就只能靠超哥的那雙鷹一樣犀利的眼睛了。

    十四號上午八點多,當月松和唐四正在酒店大堂裏擦地板時,忽然衝進來幾十個鬼子。爲首的鬼子少佐手握着戰刀,踱着步在酒店大堂裏轉了幾圈,然後手一揮,幾十個鬼子開始在酒店大堂裏到處翻查。

    唐四用胳膊擠了擠隊長,意思是說,該不是鬼子發現了什麼吧。

    月松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地擦着地板,擦完地板又去擦桌子,全然沒把鬼子的翻箱倒櫃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候,鬼子少佐慢慢踱步到了酒櫃邊,站在酒櫃邊認認真真的看着酒櫃。唐四斜眼看着鬼子少佐的舉動,一分神,抓着抹布擦着桌子的手,一下子把放在餐桌上的小花瓶給呼拉到地上了,“呯”地一聲脆響,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着唐四。唐四一下懵了,不知道該做啥了。

    月松走上前,照着唐四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罵道:“兔崽子,做事專心點行不?去,拿掃帚來,給老子掃乾淨!”

    唐四這才醒悟過來,馬上哈着腰進去拿掃帚和戳箕去了。

    月松和唐四的這些舉動,鬼子少佐全都看在了眼裏,可鬼子少佐並沒有說什麼,見唐四走進去了,就扭頭繼續看那酒櫃。看着看着,鬼子少佐忽然蹲下身,打開酒櫃下面的木板櫃子,細細地察看了一番後,拿出了一瓶法國名酒路易十四,又欣賞了一會酒瓶上的標籤,然後對着月松喊了一聲:“嘿,過來!”

    月松趕緊小步快跑,來到了鬼子少佐身邊,哈着腰等待着鬼子少佐的指示。

    “打開!”鬼子少佐用還比較像樣兒的中國話說。

    “哈伊,哈伊。”月松故意模仿着蹩腳的日語回答道。月松熟練地用開啓器打開了酒瓶,又玩着花樣的拿出杯子,擦乾淨杯子,給鬼子少佐倒了四分之一杯洋酒,恭敬地遞到鬼子少佐面前。

    “喲西。”鬼子少佐接過酒杯,咪了一小口,點着頭品味着。然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戰刀,在大堂裏四處踱步。

    忽然,鬼子少佐擡頭看見了大堂天花板上缺了一個燈,多了一個洞。

    正在天花板的洞口看着大堂裏的情況的超哥,見鬼子少佐注意到了這個小洞,立馬縮回頭,趴在閣樓裏一動不動。

    剛掃完地上玻璃渣子回到大堂跟月松一起擦桌子的唐四,見鬼子少佐又盯着天花板上的洞看,緊張地用胳膊捅了捅月松的後背。

    月松伸手照着唐四的頭頂上狠狠地敲了下子,說:“臭小子,連個桌子都擦不乾淨,甩乾飯的啊你?”

    唐四摸摸被敲疼了的頭,瞄了一眼隊長,就低着頭繼續擦桌子。

    鬼子少佐仰頭端詳了半天,又對月松喊了一聲:“嘿,過來!”

    月松匆忙地跑過來,畢恭畢敬地說:“太君,請吩咐!”

    “擡起頭來,看,那裏!”鬼子少佐指着天花板上的洞說。

    “哦,您說那個洞啊,一個彩燈掉下來了,‘嗙’的一聲,碎了,呵呵,已經去找修理的人去了,馬上按上,馬上,馬上!”月松點頭哈腰地說。

    “嗯,喲西!”鬼子少佐一邊品着酒,一邊繼續在大堂裏踱步。

    將近一個小時候,所有認真檢查的鬼子兵都向鬼子少佐報告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鬼子少佐把幾十個鬼子兵安排在了大堂的各個通道和角落,看樣子,從上午開始,鬼子就要對酒店戒嚴了。也難怪,日軍駐武漢最高長官要在這次酒會上致辭,安全保衛肯定是十分嚴密的。月松估計附近幾條街道上晚上都會戒嚴,大堂內外還會增加更多的鬼子兵,甚至還會有鬼子特高課的便衣在四處巡查。

    其實,再森嚴的戒備,只要是意料之中的,都會有辦法應對,怕只怕,出人意料的偶然。但月松似乎也並不擔心,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已經做了周密計劃的情況下,行動要失敗,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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