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狙擊手 >八、月松戰敗
    月松走着走着,發現一棵大槐樹邊有個影子晃了一下,立馬快步跑過去,一個隊員屏住呼吸,端着步槍,背靠着大樹幹,閉着眼睛,呆在那裏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喂,你不動不出聲別人就看不見?去,一邊啃乾糧去。”

    “哦。”那隊員答應一聲,悻悻地走開了。

    月松繼續往前走,忽然發現不遠處的蒿草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沒動了。月松看了看樹枝樹葉,又看了看旁邊的草尖,這風速,吹不動初秋的蒿草的,嘿嘿,肯定有人。

    月松悄悄朝着蒿草深處摸過去,也就走了三十步的樣子,月松看見了鐵蛋,看着鐵蛋的那樣子,月松是又好氣又好笑,不是強忍着早就笑出聲了。只見鐵蛋把頭和身子拱進了灌木叢裏,可他那粗粗的腰和肥肥的屁股卻都露在外面呢。

    月松朝着鐵蛋屁股踢了一腳。

    “哎喲。”鐵蛋憋着氣兒叫了一聲,可還是沒出來。

    “出來吧,都發現你了。”月松說。

    “看不見啊,我什麼都沒看見哦。”鐵蛋憨憨地說。

    “你個傻蛋,你看不見別人,別人就看不見你啊,出來!”月松又踢了鐵蛋一腳。

    “哦。”鐵蛋慢慢拱出身子,露出頭,皺着眉頭,縮着臉,看着月松,“隊長,我已經躲得很緊了。”

    月松拍拍鐵蛋的肩膀說:“去吧,喫點乾糧,歇歇去。”

    “哦。”鐵蛋彆着臉過去了。月松知道,鐵蛋是憨厚了許多,可鐵蛋有鐵蛋的長處,特戰隊用人嘛,就得用人之長,避人之短。

    月松看着鐵蛋的背影,搖了搖頭,又微微笑了笑,就繼續搜尋着。

    嘩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一條小溪出現在眼前。小溪的東邊的岸邊全是高高低低的灌木和喬木,植被繁茂,而西邊卻是一片沙灘和無數裸露的石頭。溪水也是東邊湍急,而西邊平緩。

    這可是有文章可做的地形,月松心想着,就放慢了腳步,仔細搜尋着。這不認真不打緊,一認真就發現了破綻。只見前面水比較深比較渾濁的地方,一根蘆葦管露在水面,水下還時不時冒出氣泡。月松盯着看了一會兒,又發現蘆葦管還移動了一點點,卻不是朝着水流的方向在動。月松撿起一塊石頭,瞄了瞄準,朝着蘆葦管扔去。

    “撲通”一聲響,濺起一朵水花,接着冒出了一個更大的水花兒,接着冒出了一個頭,接着“啊起”一個大噴嚏。

    “哈哈哈哈!”月松大聲笑着。

    “隊長,不帶這麼玩的,找到了還砸老哥哥的腦袋啊。”三哥抹了抹滿臉的水說,“水還真他媽的涼啊。”說完,三哥趟着水,快步上了岸,找了個漏着陽光的地兒坐下,脫下軍裝使勁兒地擰着。

    月松沿着小溪又走了十幾米,卻感覺背後有點冷颼颼的,月松下意識地就閃身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剛準備回身去觀察身後的動靜呢,卻發現眼前就有一個意外的收穫。就在大石頭後面,有一窪水,因爲水流回旋,這裏積滿了枯枝爛葉,而且淤泥還比較深,這是個藏人的好地兒,可月松因爲躲身後的冷颼颼躲到這兒了,一眼就看見淤泥裏有一雙白眼睛在眨啊眨的。

    “嘿,把臉洗洗,我看看你是哪個?”月松瞅着那雙眼睛說。

    一個渾身是淤泥的隊員站起身,走到流動的溪水裏,嘩嘩啦啦用水洗了臉。是雷航,雷航一聲不吭,洗完臉又使勁兒地洗着身上,是不是偷眼看一眼月松。

    月松見雷航不吭聲,也沒說啥,只是朝着雷航豎起了大拇指,又搖搖頭。接着就端起狙擊步槍,朝着自己來的方向觀察了一番,總感覺有人,卻又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於是月松提着狙擊步槍,貓着腰,快步移動着,想要找出竟然摸到自己身後的人。

    月松沿着小溪水淺的一邊,不斷換着位置,不斷進行“Z”形機動。

    “不許動!”就在自己身邊,就在小溪的東岸,就在垂岸的迎春花柔軟的枝條下,半截身子還在水裏,手裏卻端着步槍的猛子,衝着月松大喊一聲,這一聲,真的很是出乎月松意料之外,差點沒嚇得月松渾身哆嗦。

    月松收起步槍,舉起手,穩了穩神兒,這才說:“猛子,嚇死我了你!”

    猛子也不吱聲,端着步槍立在水裏,緊盯着月松。

    “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讓月松很不爽,月松沒回頭就知道是雷航那小子。

    “隊長,繳槍不殺啊!”二十多米開外,超哥從樹幹後閃身出來,端着狙擊步槍對着月松,以很平和的口氣說着那句是個軍人都不願意聽到的話。

    月松心裏清楚着呢,月松心裏不爽得很呢,雖然是自己的隊員,自己的戰友,可畢竟還是被打敗了,一向爭強好勝,一向從不服輸的月松被打敗了,當然不爽。

    月鬆放下狙擊步槍,背在身上,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緩了緩神兒,大聲喊了一聲:“集合隊伍!”

    “是!”超哥答應了一聲,集合隊伍去了。

    月松坐在一塊石頭上,悶頭抽着煙,等待着超哥集合隊伍。

    彪子他們三個到了武漢市郊,在老丁的策應下,順利地進了城,來到了老魯的黃酒館。老辦法,老魯把彪子他們藏進了後院馬棚下的地下室裏。

    當天晚上,老魯忙完了店裏的生意之後,準了黃酒和滷菜,和柱子端了一大盤,拿到地下室裏。

    “魯叔,您的滷菜真香啊,還沒端下來,我就聞到了。”飛躍涎水都流了三尺,一看見老魯和柱子下來了,趕緊迎了上去。

    “老魯,咱們這次進城,怕是又要麻煩您很久了。”彪子也迎了上去。

    “來來來,先喫着喝着。”老魯放下滷菜,倒上黃酒,就陪着彪子他們吃了起來。

    三杯酒下肚之後,彪子開口跟老魯說正事兒了。“老魯啊,老家派了任務,我和這倆小子先來探探路,可是,這明兒的,我們該從哪兒開始呢?”

    “不急不急,這兩天啊,你們先去街上晃盪晃盪,一來呢熟悉下環境,在城裏跟敵人周旋,那穩穩的是以一當百,嘎嘎角角的要是不熟悉了,很容易喫虧的。”老魯喝了口黃酒,繼續說,“二來呢,你們可以先踩踩點,認認人,把目標給認準了,這城裏的敵人啊,就憑咱的力量,甭想殺光剁完,互相那是牽牽絆絆的,什麼人可以除掉了,什麼人得敲打敲打,什麼人得留着讓他繼續猖狂,這還得聽組織的統一安排啊,你說是不是彪子團長?”

    “是是是,咱們特戰隊都是大老粗,打打殺殺那是張飛喫豆芽——小菜一碟,論在城裏跟敵人周旋,那還是得跟着老魯、柱子你們好好學習啊。”彪子端起酒杯,“來,我們仨敬你們兩位一杯。”

    五個人喫着喝着,也不敢多喝,打定了這幾天以熟悉和偵察爲主,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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