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別動。”月鬆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王洪的額頭,“可以啊,你小子身體挺結實的嘛,也不發燒了,臉還有那麼點胖嘟嘟的了,還是我媳婦兒照顧得好,是吧孫排長?”
“哈哈,那是,嫂子多賢惠啊。”孫仁先看着王洪精神逐漸回覆,心裏樂着呢,也無比的感激羅隊長。
“嘿嘿,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幫嫂子洗繃帶了。”王洪笑着說。
“那可行啊,悄悄告訴你,當初我就是被鬼子一槍打中了胸口,半死不活地在病牀上睜開眼睛時,相中蘭護士的,我和你的孫排長要出去偵察敵情了,我這不在身邊了,你小子可得把我媳婦兒看好了。”月松笑嘻嘻地說。
“隊長有福氣,王洪保證完成任務。”王洪感激不盡,這條命多虧了羅隊長。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每次睡醒了睜開眼睛,先看屋頂,可別一睜眼就看我媳婦兒。”月松假裝嚴肅地說。
“不敢,那哪裏敢啊,哈哈。”王洪尷尬地笑着,臉色更加紅潤了。
“一天到晚不說人話,要走就快走吧。”蘭護士羞紅了臉。
“我怎麼不說人話了,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在男人堆裏,我可不得小心點嗎,是吧,仁先?”
“是是是,隊長說的都對。”仁先連忙應和着。
“走走走。”蘭護士推着月松往外走。
“哈哈哈哈。”月松和仁先笑着出了竹屋。
剛走出竹屋,雷航就向月松報告。
“報告隊長,偵察小隊集合完畢,請隊長指示。”雷航立正敬禮。
月松整理了一下軍裝,把帽子戴得更正了,還清了清嗓子:“兄弟們,這次外出偵察,必將經過有大量日軍駐守的地區,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咱們堅決不要開槍,所以請各位都檢查一下自己的刺刀、大刀、弓箭之類的冷兵器,很可能會派上大用場的,對了,雷航,我那小弩給我帶上,還有,電臺保護好了。”
“超哥負責檢查一下,每個人的揹包裏都要帶一套鬼子的軍服和一套緬甸人的民服。”
“是。”
“猛子除了你要挖藥的羊角鋤要帶着,還要從蘭護士那裏拿一些急救藥品帶上,以後多跟我媳婦兒學着點,西藥見效快。”
“是,隊長。”猛子忍不住笑了,兄弟們也都笑,只有瑛子在小聲嘀咕着什麼。
“別笑了,楊中校,你教教雷航,這次電臺要派上大用場的,別到時候掉鏈子。”
“是。”瑛子非常大聲地答應着,彷彿在發泄內心的不愉快。
“還有,我們走之後,彪子組織人手,去平牆河那邊,想辦法把我們埋起來的那批武器彈藥挖回來,彪子就不要帶隊去了,慕容帶隊吧,好久沒見你露臉了。”
“是。”彪子和慕容一起答道。
“彪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月松問。
彪子整理了一下軍裝,站在大家面前,說:“此行必定有不可預料的艱險,你們要保護好隊長,互相關照,確保每個人都平安地回來。”
“是。”兄弟們齊聲答道。
“瑛子呢?說兩句?”月松看着瑛子。
“我能說什麼,沒看見有人在那兒守着,等着給你揮手的嘛。”瑛子這麼一說,月松轉身去看,蘭護士站在醫護所門口,眼巴巴地看着這邊,看着月松轉身看自己,蘭護士微笑着向月松揮手。
“哈哈哈哈。”兄弟大聲笑起來。
“不許笑。”月松說完,向蘭護士揮了揮手,命令道,“出發!”
看着偵察小隊遠去的背影,彪子和其他兄弟們都向他們揮手。
沒有經歷過生死的,是不會真正理解戰壕裏的兄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