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比較大的碉堡時,軍曹突然停下了腳步,用日語跟一個軍官在對話,他們不知道的是,月松是能很輕鬆聽懂他們對話的內容的。
“大尉。”軍曹立正敬禮。
“這些是什麼人?”大尉問。
月松沒擡頭,但是聽到軍曹稱呼此人爲大尉,那麼應該就是在蝴蝶泉被自己打得狗血淋頭的真鍋大尉了,此人是松山要塞守備部隊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金光少佐。
“報告大尉,山下發現的中國潰散士兵,奉金光少佐的命令,抓起來送到修築工事的工地,做勞工。”軍曹答道。
“潰兵。那可都是士兵啊,不可不小心,路上也不能讓他們到處張望。”真鍋命令道。
“嗨。”軍曹答道。
真鍋走過來了,從腳步聲就可以判斷出來,真鍋大尉的腳步聲很沉重,看來真鍋是個壯實的鬼子。
“擡頭。”真鍋站在仁先的面前,算真鍋還有點眼光,估計是發現了仁先的領導氣質,猜對了仁先可能是潰兵的頭兒。
仁先擡起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一看就是老兵油子。
“八嘎。”隨着真鍋這一生呵斥,“啪啪”兩個耳光就打到仁先的臉上了,仁先被扇得滿腔怒火,可還是忍住了,低下了頭。
“軍銜,職務。”真鍋用生硬的中國話問仁先。
“中士軍銜,班長而已。”仁先答道。
真鍋又擡腿踢了仁先一腳,仁先假裝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真鍋吼道。
仁先趕忙爬了起來,一天多不喫飯的那種無力,還真不是演出來的。
真鍋看着仁先努力地爬起來,站得筆直,雖然手腳都有些發抖,不過這讓真鍋很滿意,這才應該是他想象中的中國軍人該有的樣子,這也纔是一個潰散的士兵該有的疲憊飢餓沒有鬥志的樣子。
“嗯。”真鍋滿意了,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羅月松,停下了腳步。
月松把頭壓得很低,身子也彎曲着,好像站都站不直的弱雞一樣。
真鍋抓起月松的手,果然不出意料,真鍋在看月鬆手指呢。
“軍銜,職務。”真鍋又問。
“下士,步槍兵。”羅月松故意帶着顫抖的強調,腿彎兒也在發抖。
“射手吧。”真鍋問。
“算不上啦,老套筒打不遠,也打不準,還經常卡殼。”月松尷尬地笑着,一臉的不自信。
“中國的步槍,跟帝國的三八步槍怎麼能相比,怪只怪你生在中國,哈哈。”真鍋很滿意月松的回答,月松很滿意自己的表演欺騙了真鍋。
真鍋對六個中國潰兵進行了一番觀察和訊問之後,感覺不到他們身上有太多軍人的氣質,覺得跟帝國軍人相比,簡直就是不像話,不過這正好滿足了真鍋的虛榮心,於是真鍋很高興地命令軍曹帶着這些中國潰兵繼續前往工事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