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狙擊手 >410.羊肉米粉
    部隊在沉默與凝重的氣氛中,在旺達叔艱難地探索着前進的道路下,緩慢地在風雪中前進着。

    巧姐兒滑落下了山崖,飛躍多虧了月松果斷地扔出短劍砍斷了繮繩才得以倖免於難,寒風呼呼地颳着,雪片在眼前肆無忌憚地飛舞着,瑛子的臉凍得紅彤彤的,旺達叔的鬍子上完全變白了,由於沒有提前準備厚手套,兄弟們只是戴着隨身攜帶的國軍禮儀用的白色單薄的手套,每個人都是一手抓着繩索,一手握着刺刀,雙手都快凍僵了,兄弟們只能苦苦煎熬着。

    就這樣在陡峭的山崖上一條算不上是真正的道路的小道兒上苦苦行走了兩個多小時。

    “看,下面沒雪了,拐個彎就有一個小平地,我們可以到那兒休息一會兒了。”旺達叔回頭對身後的一羣后生們說。

    “哎呀,總算是可以有個坐下來歇會兒的地方了,兄弟們,加把勁兒,再忍耐一下,前面歇下來之後,生一堆火,烤烤火,燒點熱水,喫點乾糧。”月松鼓勵着兄弟們。

    兄弟們脖子都快凍得扭不動了,一個個的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就繼續默默行走着。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地上的雪終於沒有了,呼吸的空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每一次進入鼻腔裏,都帶着一點點的生疼。

    五分鐘之後,旺達叔牽着驢子拐了個彎,不見了。

    兄弟們加快速度跟了過去之後,終於看見了旺達叔說的小平地,平地實際上是一個山崖上凹陷進去的接近於山洞的地方,就在這寒風肆掠大雪紛飛空氣稀薄的山崖上難得的溫暖的地方,居然還長着一棵歪脖子老松樹。

    “都過來吧,繩子可以取下來了,接下來的山道兒,就不用都牽在一根繩子上了。”旺達叔一邊說着,一邊舉着砍刀砍老松樹上的枝椏。

    “哎呀,這兒可真是個好地方,好暖和啊。”瑛子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了軍統特勤人員的那種傲氣,被凍得像一隻縮頭縮腦的小雞娃的瑛子趕緊躲到了避風的地方。

    月松看着兄弟們都把繩子解開了,對猛子說:“猛子,去摳點乾薹蘚來,引火。”

    “是,隊長。”猛子和唐四兩個人連忙在旁邊的土地上摳乾枯了的苔蘚。

    鳴鶴放下機槍,和土豹子他們幾個幫着旺達叔收拾剛砍下來的松樹枝椏,堆放在了一起。

    月松拿起點上一支菸,猛抽了幾口,拿起自己的狙擊步槍,掏出一塊乾淨的白布,哈着口氣擦着自己的狙擊鏡。

    “隊長,乾薹蘚來了。”猛子和唐四各自捧着有些乾薹蘚。

    “找幾塊石頭,搭一個土竈,把乾薹蘚都放進去,我這就過來點火。”月松說。

    “是。”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土竈搭好了,旺達叔也砍了足夠多的松樹枝椏,本來就枝椏不多的歪脖子老松樹已經被砍得差不多隻剩下主幹和樹梢了。

    月松把狙擊步槍背在身上,走到猛子他們搭好的土竈跟前,蹲下身子,打燃火機,乾薹蘚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快快,添柴。”月松說着,先拿起一根松樹枝放在了火上。

    松樹雖然四季常青,這山崖上由於經常下雨下雪,溼氣也很重,但是松樹本身帶着松油,還是很容易就被點燃了。

    轉瞬間,兄弟們不斷丟上去的松樹枝椏就燒起了一堆大火。

    “瑛子,凍傻了,過來烤火啊。”月松邊侍弄着火堆,邊喊着瑛子。

    “來了。”瑛子這會兒是話也不多了,三步做兩步走,來到火堆邊,兄弟們連忙讓出一個位置,讓瑛子蹲在火堆邊上。

    “猛子,去把行軍飯盒拿過來,草根兒用旺達叔的看到砍三根樹枝,伢子去弄點乾淨的雪來,咱們準備燒點開水喝喝了。”月鬆一口氣安排了好幾個兄弟,兄弟們都點點頭,各自行動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兩個鋁製的行軍飯盒裏的熱水都燒開了,月松把橫着的棍子兩頭拿着,把飯盒拿了下來,一盒遞給旺達叔,說:“旺達叔,您是最大的功臣,您先喝。”

    “我是老馬幫了,經得住凍,給小夥子們喝吧。”旺達叔推辭着。

    “旺達叔,現在我是在以隊長的身份分配補給任務,這是命令,既然您已經是咱們隊伍中的一員了,您得服從命令。”

    “是啊,旺達叔,一切行動聽指揮,您先喝,不然我們都沒得喝呢。”猛子捧着飯盒,送到旺達叔手上。

    “嘿嘿,那我就倚老賣老了。”旺達叔笑着說。

    “瑛子,這一盒你先喝,你是大姑娘,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兒,我們喝過的不能給你喝不是?”月松近乎阿諛地笑着對瑛子說。

    “嗯,這話我愛聽,你們都是髒男人,我先喝。”瑛子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把飯盒接過去了,張着小嘴巴,吹了吹氣,慢慢地喝下了一點點,燙得直咂嘴巴。

    “呵呵。”鳴鶴看着瑛子的樣子,笑了起來。

    “不許笑,再敢笑我,我不給你們喝了。”瑛子大概是烤了一會兒火,凍僵了的腦仁兒又活泛了起來,往日的秉性立馬就回歸了正軌,依舊是一個刁鑽的大家小姐脾氣。

    看着兄弟們開始輪流着喝熱水,喫乾糧了,月松這才把飛躍拉到一邊,對飛躍說:“飛躍,巧姐兒的事兒,我不怪你,你也不能怪我。”

    “隊長,我不怪你,我就怪我自己,沒有把巧姐兒照顧好,不僅巧姐兒沒了,他身上揹着的糧食和彈藥也沒了。”飛躍哭喪着臉說。

    “這就更不行了,也不能怪自己,沒聽旺達叔說嘛,山神都看着的呢,巧姐兒畢竟不是人,她大聲嘶叫,驚動了山神,是山神把她收走了,讓她早點兒投胎去呢,我估摸着吧,山神根據巧姐兒作爲一匹馬,特別是一匹特戰隊的軍馬,貢獻巨大,怎麼着也得讓她投胎做一個溫飽人家的孩子吧。”月松胡咧咧着安慰飛躍呢。

    “隊長,你怎麼知道她就會投胎做人呢?還投胎到溫飽人家裏。”飛躍問。

    “你沒聽老人們說嗎?這輩子做好人的,下輩子投胎還是做好人;這輩子做惡人的,下輩子就投胎做豬狗,這說的是人。至於動物呢,這輩子喫苦耐勞的,下輩子就投胎做人;這輩子好喫懶做的,下輩子投胎就繼續做牛做馬,最多,做一頭肥豬,只吃只長肉就行了,不過壽命不長,最多一年,就被宰了,喫肉了,呵呵。”月松說的這些,雖然在中華典籍裏是沒有記載的,但是在民間確實是這麼千年流傳的,而且老百姓們是很篤信這些的。

    “哦——”飛躍摸着後腦勺,“那可就好了,巧姐兒肯定能投胎做人,而且是做好人。”

    看着飛躍臉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月松總算是放心了,點上一支菸,坐在地上抽着。

    “隊長。”飛躍蹲下身子,靠近月松,“你爲了救我,把那把你家祖傳的短劍也也給扔下去了,這……”

    月松把腰帶上的短劍的劍鞘摸了摸,說:“是啊,祖傳的沒了,這麼高的山崖下面,也找不到了啊,怎麼辦?”

    “隊長——”飛躍皺緊了眉頭。

    “傻娃子,沒事兒的,什麼叫祖傳的寶貝啊,祖傳的寶貝就是平常用來鎮宅子,庇佑子孫;在危機關頭,祖傳的寶貝就是用來救命的,你不是咱們羅家的人嗎,祖傳的短劍救了你的命,也就完成了祖傳寶貝的使命了,這叫死得其所,物有所值,就這麼個理兒嘛。”

    “哦,聽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對頭,去,喝點熱水,啃兩口乾糧去,等到了橋頭鎮,我給你搞一大碗熱乎乎的上面堆滿了大塊兒大塊兒羊肉的米粉喫,對了,上面還撒點蔥末,還喫不?”

    “好喫,嘿嘿。”飛躍笑呵呵地走過去搶熱水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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