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卻都是看好戲的姿態。
院中的女子散發一種悲涼的氣息,墨發垂腰,眼露淒涼。
“南宮絕,你從未信過我!今日,不是你休棄我,而是我休棄你!”女子的聲音雖不大,卻砸在了衆人的心中,呆滯的看着柳沫汐,似乎被她的話給震撼住。
柳沫汐一甩墨發,拿出隨身攜帶的剪刀,在衆人的目光中,剪掉了齊腰長髮,更加剪掉了她對他的情,剩下的只有恨!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決絕的聲音響徹在南宮絕的周圍,女子冷漠轉身,不帶一絲眷戀跟着侍衛走向地牢,擦身而過的時候,南宮絕的心裏升起一股快要失去什麼東西的感覺。
女子已經離開,地上只剩下一串黑髮,撿起那束黑髮,南宮絕突然感到一絲後悔,緊緊捏住柳沫汐剪掉的黑髮,鳳眸深邃一片。
“橋歸橋,路歸路是嗎?本王偏偏不讓你如願!”
思雪樓……
在一張大牀上,躺着一位女子,臉色蒼白,也擋不住她的絕色容顏,反而增加了絲絲柔弱,讓人心生憐愛。
門口進來一位嬌俏可人的女子,面容溫和,她的到來吵醒了牀上的絕色女子。
燕妃揮下週圍的丫鬟,輕移蓮布,施施然的向大牀走來。“落雪妹妹,你真的是被那個女人所毒害的嗎?”她假裝滿臉擔心的問道。
一開口問的卻不是君落雪的身體如何,而是下毒的人。
君落雪有些佩服燕妃,果然是聰明人,不像蓉妃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真的以爲就是柳沫汐下的毒,可像燕妃這樣的女人也不是她能夠利用的。
頂着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直視燕妃的眼睛,嘴角噙着笑“如果我說不是呢?”
燕妃“騰”的站了起來,腦中的光一閃而過,她滿臉驚訝:“難道是你自己下的毒?!”
後者只是微微一笑,可在燕妃看來,猶如披着羊皮的狼一樣讓人防不勝防。
“你不怕真的中毒死去?”燕妃語氣充滿嘲弄。
這個女人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讓自己中毒,就爲了陷害柳沫汐,讓絕王從小硫的事情中轉移注意力,蓉妃也得以脫險,果然是一石二鳥之計。
君落雪猜到燕妃心中想的是什麼,柔柔一笑,輕輕說道:“你覺得我會這麼笨嗎?我早打聽到絕王府上有個大夫能解除斷腸草之毒,不然我何必以身犯險,就爲了絆倒小小的柳沫汐?”
燕妃心中一驚,果然心思縝密,她的心中竟然有絲慶幸,幸好她沒跟君落雪作對,不然就是柳沫汐的下場!
“雪兒……”就在兩人談話時,門外傳來南宮絕的聲音,門一推開,南宮絕斂下心思走了進來,看着已經醒過來的君落雪,邪魅的面孔露出絲絲愛憐。
“臣妾參見王爺!”燕妃退到一邊,盈盈下拜。
君落雪被南宮絕看的不好意思起來,低垂着頭,蒼白的臉微微泛紅,含羞帶怯的點頭:“嗯!”
燕妃別開了眼,識趣的離開了屋子。
嬌羞的君落雪看的南宮絕喉嚨滾動,憐愛的吻了下她的額頭,準備向粉脣親吻的時候,突然,外面的吵鬧聲打擾了兩人。
“六王爺,雲公子,王爺現在不方便見你們,等屬下通知可以嗎?”
“滾開,哪裏來的狗奴才,本公子看看君姑娘不行嗎?”
“這……”
麻煩來了,南宮絕淡淡的朝外面喊道:“讓他們進來吧!”爲君落雪蓋好被子,南宮雅和雲涯從門外走了進來。
“嘿!等了這麼久才讓我們進來,你們倆人在幹什麼呢?”雲涯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卻多了絲壞笑。
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蕩,當看見君落雪未散的紅暈時,臉上笑的更加猖狂。
南宮絕冷冷一掃,讓雲涯身子一抖,周圍氣溫瞬間降低了許多。“你說呢?”飽含威脅的語氣立馬讓他乖乖閉上了嘴。
“小雪,聽說你中毒了?現在好些了嗎?”站在一旁的南宮雅突然出聲,他依舊那麼溫柔體貼,出塵的容貌和那身白衣仿若畫中人,只是有些消瘦,下巴尖了許多。
君落雪恍惚片刻,她知道南宮雅很好看,許久不見他似乎多了些憂鬱,眼中對她沒有了一貫的愛意,多了絲平和。
以前她最親近的大哥哥現在對她卻像個陌生人。
她緊緊捏着手裏的被子,掩藏心中的嫉妒。面上卻柔柔一笑,溫婉優雅。“已經好很多了,謝謝南宮哥哥的關心!”
南宮雅微微一笑,“那就好!”轉頭問向南宮絕:“四哥,找到下毒害小雪的人了嗎?”
南宮絕冷冷一哼,不答反問:“你怎麼來了?難道你還要跟本王又來搶人?”
雲涯見兩人的矛盾又要激化,趕忙出來勸解:“兩兄弟,別這樣嘛?是我拉着雅過來的,聽說落雪中毒了,所以拉他來瞧瞧?”
他撓着耳腮,一臉懊惱,他不就是想要這兩兄弟重歸於好嗎?現在這情況都在說明他是好心做壞事啊!
南宮絕冷哼一聲,別開眼,不說話。房間突然靜的可怕。
雲涯不習慣這樣安靜的氛圍,出聲問道:“絕,是誰下毒害落雪的?誰這麼大膽?把我想做的事都做了?”
當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三雙眼睛犀利的朝他射了過來,雲涯連連擺手,嘿嘿笑道:“我說笑的!別在意別在意啊!”
說完後,壓抑的目光才從他身上移開,雲涯拍了拍胸口,瞟了幾人一眼,幽怨的嘟啷:“真沒幽默感,開個玩笑都要當真,真沒意思!”
雲涯的埋怨幾人都聽在耳裏,卻也沒放在心上。
“是柳沫汐!”此話一出,雲涯和南宮雅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絕,眼裏透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