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身邊,爲什麼還要做相冊?”
姜咻說:“記錄一下生活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啊。”
她說着勾住傅沉寒的脖頸,將他往下一拉,趁着傅沉寒不注意就咔嚓拍了一張,道:“還是挺不錯的。”
傅沉寒:“……”姜咻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車子的後備箱幾乎塞不下,傅沉寒問她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姜咻說:“是買給姜松音還有辛辛緋緋他們的禮物。”
“這些東西等回國的時候再買不就行了?
現在買做什麼。”
姜咻頓了頓,笑着說:“現在看見了覺得合適就買了唄,等回去的時候誰知道還在不在呀?”
她不太想和傅沉寒說這個話題,道:“要不然你先回吧,姜松音去了我爸那兒,也不回重夢水城,你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一直留在y國也不是回事啊。”
傅沉寒說:“還好,我再陪你幾天。”
姜咻啊了一聲,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在基地裏亂逛,幾乎每個犄角旮旯都去過了,基地裏的都知道她是demoneye的接班人,對她很是恭敬,姜咻終於明白爲什麼古時候那麼多的人想要做皇帝了,還真是挺爽。
期間姜咻又做了一次治療,依舊是一杯水下去後人事不省,不過這次沒有上次昏睡的時間久,一天就醒過來了。
姜咻催促傅沉寒:“你回國吧,事情那麼多,你的下屬肯定都瘋了。”
估計是堆積的事情着實有些多了,這次傅沉寒沒有再拒絕,道:“我明天就走。”
姜咻輕輕鬆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當天晚上她蜷縮在傅沉寒的懷裏,一夜都沒有睡。
第二天傅沉寒走的時候,姜咻也沒有起來送他,一直等動靜消失了,姜咻才猛然爬下牀,打開了門,可是門外已經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了。
姜咻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光腳站在地上,清晨的風是涼的,她慢慢的蹲在了地上,頭埋在膝蓋上,哭的肝腸寸斷。
“哭什麼。”
一道聲音響起,隨後就是一雙手將她抱了起來。
聞見熟悉的氣息,姜咻愣了愣,茫然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想起還沒有跟你告別。”
傅沉寒說:“所以回來了。”
姜咻撲進他懷裏,哭出聲來,但是又忽然擦了擦眼淚,道:“快走吧,不然飛機都趕不上了。”
傅沉寒剋制的在她眉心吻了一下,道:“等我來接你。”
姜咻說:“好。”
她抓住傅沉寒的一根手指,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了一個盒子,一打開,裏面是兩枚戒指,很素淨,看着簡約大方,上面鑲着一圈切割完美的鑽石。
姜咻哽咽着將其中一枚戴在了傅沉寒的手指上,握着他的手,聲音帶着哭腔:“傅沉寒……你一定要來接我,我一個人在這裏,我會害怕。”
姜咻道:“那我們說好了,你不準反悔。”
“好。”
姜咻這才鬆開他,說:“你走吧。”
傅沉寒站起身,忽然又彎腰捏住了姜咻的下巴,按着她後腦勺狠狠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來的強勢又霸道,讓姜咻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無助的揪住傅沉寒的衣袖,傅沉寒鬆開她,兩人之間是呼吸可聞的距離,他聲音低啞:“從前我讀溫庭筠,他說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年少時總覺矯情,如今才知這入骨相思的滋味。”
姜咻胡亂的擦了擦眼淚,推他一把,“快走吧。”
傅沉寒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姜咻看着大開的門,喃喃道:“一曲深紅勝麴塵,天生舊物不如新……傅沉寒,我是舊物,該捨棄的時候,就捨棄了吧,我總希望你好好的。”
……蘭錦兮有好長時間都不在,直到七月的尾巴上,蘭錦兮才重新出現在了基地,姜咻看了眼日曆,今天是七月二十一,蘭錦兮的生日。
小的時候,蘭錦兮生日的時候外公都會給她買蛋糕,即便因爲身體原因她根本就吃不了,但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唱生日歌許願吹蠟燭的幸福,姜咻至今都記得,但是現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姜咻輕輕的嘆口氣,問蘭錦兮,“媽媽,生日你想怎麼過?”
“生日?”
蘭錦兮似乎有些迷茫,好一會兒纔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道:“沒什麼好過的。
“姜咻說:“生日怎麼能不過呢?
我給你做碗長壽麪吧。”
蘭錦兮也沒有拒絕:“好。”
姜咻進了廚房,認認真真的做了一碗長壽麪,麪條是手工執着的,粗細幾乎一模一樣,只有一根,上面還整整齊齊的碼着滷牛肉、煎蛋和青菜。
蘭錦兮接過筷子,剛要嚐嚐,就聽有人急匆匆的衝進來:“夫人!不好了!基地被圍了!”
蘭錦兮似乎並不意外,道:“知道了。”
那人有些茫然的:“s大人已經帶着人過去了,我們……”“等我喫完這碗麪。”
蘭錦兮說:“你去吧。”
那人滿腹嘀咕,但是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蘭錦兮安安靜靜的喫完了那碗長壽麪,對姜咻道:“走吧,去看看。”
主基地確實被圍了,外面嗚嗚泱泱的全是人,全部都荷槍實彈,雙方劍拔弩張,彷彿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約書亞臉色不太好,看見蘭錦兮後低聲喊了聲母親。
“錦兮姐姐。”
藍錦羽看着蘭錦兮的眸光像是點着火,道:“你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我吧?”
蘭錦兮輕蔑道:“野雞飛上了枝頭,就真的是鳳凰了?”
藍錦羽的臉色變了變,手指緩緩地握緊,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錦兮姐姐,現在這個時候你都能嘲諷我……殊不知真正可笑人的是你啊,衆叛親離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