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翻了個白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蘇清晚其實真的想敲開蕭長玉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屎。
她給陳巧巧治病的時候，就怕這件事傳出來，被蕭長錦知道。
她是醫生，但她不是神仙。
蕭長錦的腿殘了三年多，就是現代醫療，都不一定醫治的好。
她如今只有一手金針刺穴之法，雖能治百病，但也不可能枯木回春，起死回生。
若是她明明能力有限，又讓蕭長錦有了希望，那不是生生的將人往絕路上逼嗎？
她沒有這麼殘忍！
“蘇清晚，我發現你不說話的時候，好相處多了！”蕭長玉有些氣呼呼的道。
蘇清晚不客氣的回道：“我發現你不說話，也好相處！”
“你……”
兩個吵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要不是實質性的傷害，蕭長河基本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當然事後也沒少敲打蕭長玉。
可誰讓他不長記性。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犯的時候，還是繼續。
蕭長玉被蘇清晚氣的快要斷氣了，可一想到二哥如今還承受着傷病的痛苦。
他覺得忍一忍，也無妨。
“蘇清晚，你都能治好陳巧巧，是不是也能治好我……”
“水缸裏沒水了，長玉你跟我去挑水！”蕭長河猛地拔高嗓音，像是在阻止蕭長玉繼續說下去一樣。
“大哥，你等一會兒！”
蕭長河：“等不了，我還要洗澡，明天晚晚還要做飯，耽誤了事兒，誰負責？”
蕭長玉不敢違抗，只能拿着兩個木桶，不情願的跟着蕭長河出去。
出了蕭家的大門，兩兄弟朝着村裏人喫水的池塘走去。
快靠近池塘的時候，蕭長玉還是沒忍住，他衝蕭長河道：“大哥，你方纔是不是故意打斷我的？你是不是不想讓那女人給二哥看病？二哥要是能夠治好，就能繼續參加科舉，要是他中了舉人，咱們全家都會跟着過好日子的。到時……到時就算是那女人，也會跟着一起雞犬升天！”
天色很晚了，蕭長河又走在蕭長玉的前頭。
所以這會兒，蕭長玉瞧不見蕭長河臉上的心疼。
他何嘗不想治好二弟。
他何嘗不想二弟考上舉人。
可蘇清晚的話，也在他腦海中迴響——
一個人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明明沒有，你卻告訴他有希望。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只會斷送掉二弟最後一點點的求生欲。
“三弟，以後這種話，你不要當着二弟的面說了！不要給他任何的希望。”
蕭長河的話，讓蕭長玉直接愣住了。
回過神來，他停下腳步，衝蕭長河大吼，“爲什麼？你怕那個女人累着？還是你心裏根本沒有二哥？”
“我心裏有你二哥，可是你忘了，當初他不喫不喝，連命都不肯要了的樣子嗎？你這時候告訴他，晚晚可以治好他，可萬一晚晚治不好他，你讓他怎麼辦？你讓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