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蘇清晚剛醒來,馮懷清就已經帶人,駕馬車來接人了。
昨夜,他叔父,又疼了一夜,喊了一夜。
他無奈,將人打暈。
可是心裏實在難受的厲害。
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讓手下的人,從鎮上駕馬車來接蘇清晚,就是希望,替叔父爭取些時間。
蘇清晚原本是想早起做飯的,可瞧見院子外面的馬車,再看看旁邊焦急站着的馮懷清,便知道,這早飯是做不成了。
罷了,去鎮上喫,也是一樣!
蘇清晚回屋收拾了一下,拎了個包袱,叫上蕭長河一起,出了院子。
馮懷清趕忙迎了上來,“蕭兄弟,蘇姑娘,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們,主要是我那叔父他……”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不過我也有話說,我們麼沒喫早飯,就跟着你去鎮上,待會兒去鎮上,你派你手下的人,給我們準備好早飯。不用太複雜,一碗肉絲麪,加兩個雞蛋就好。”
馮懷清聽蘇清晚提這麼簡單的要求,還訝了一下,“蘇姑娘的要求,在下一定滿足。若是還需要其他東西,請蘇姑娘不要客氣,我一定會盡快備齊!”
“暫時不用,先去了再說。”蘇清晚道。
“好!”
車伕趕着馬車,就差一路疾馳了。
到了鎮上,馬車繼續前行,最後在鎮上最大的客棧,悅豐客棧停了下來。
馮懷清先下馬車,再是蕭長河。
蕭長河下來之後,伸出手,扶了蘇清晚一把。
這時候,馮懷清交代車伕,讓他停好馬車,再去買早飯。
他則帶着蘇清晚和蕭長河,去看他的叔父。
蘇清晚猜的不錯,馮懷清確實不是一般的有錢,因爲一路走過去,整個客棧,沒有一個客人。
除了他的人,還有他允許的人,任何人,不可能再住進悅豐客棧。
“叔父只要清醒,就在喊叫,我怕他影響其他人休息,要只能出此下策!”馮懷清一臉謙虛的說着。
蘇清晚沒說話。
有錢確實可以任性。
她有錢,她也這麼做。
馮懷清帶着蘇清晚和蕭長河停在悅豐客棧天字號房門口,門口還站了兩個小廝,瞧見馮懷清,立刻作揖。
“公子!”
“我叔父可有醒來?”
其中一個小廝搖頭,“不曾!”
馮懷清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蘇清晚跟着進了房間,接着走到牀邊。
牀榻上,側身躺着一個臉色比紙還白的中年男人。
男人骨瘦如柴,臉上,用刀怕是都刮不下二兩肉。
此刻,男人雙眼緊閉,如同死了一般。
蘇清晚將包袱放在房間的桌上,從裏面取出一雙白色的自制手套,衝馮懷清道:“被子掀開,我要看後背的傷口。”
馮懷清:“你不要等喫完飯,再……看嗎?我叔父的後背,很……”
“再嚇人的傷口,我都瞧見過!”蘇清晚道。
雖然心底有些驚訝,但馮懷清還是按照蘇清晚的指示,揭開了叔父馮楚楊的棉被。
棉被下的馮楚楊,穿着白色的裏衣。
沒有了棉被的遮擋,蘇清晚也瞧見了,他後背隆起的一塊。
那傷口應該很重的,血水已經滲透了衣服,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