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從挎包裏,拿出裝金瘡藥的瓶子,將藥粉,一點點的撒在蕭長河受傷的後腦勺,再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天太黑了,加上摔下來的時候,太過突然,蘇清晚也不知道,自己和蕭長河摔到了哪裏。
但是他們今晚絕對不能在野外,不然,他們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野獸給生吞了。
“蕭長河,醒醒……我們不能在這裏過夜,蕭長河……”蘇清晚一遍遍喊着蕭長河的名字。
此刻,寂靜的山林裏,似乎只聽得見蘇清晚一個人的聲音一般,蘇清晚心底,生出無盡的落寞。
她看了一眼蕭長河,將自己身上的兔毛馬甲脫了下來,蓋在他身上。“蕭長河,我現在去找山洞,你一定不要有事,等我……”蘇清晚捧着蕭長河的臉頰,在他臉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天色昏暗,蘇清晚幾乎是摸着黑,在山裏前行。
她不敢停下腳步,只想儘快找到可以讓她和蕭長河休息的山洞,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一路上,她不但沒有找到山洞,反而迷失了方向。
雪,越來越大,漸漸的,將蘇清晚來的路,都給掩蓋了。
……
蕭長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開始,他感覺很冷,如同置身冰窖。
後面,他又覺得自己彷彿在火裏炙烤,人像是要熟了一樣,很難受。
可更讓他難受的是,腦子裏,一直重複他和蘇清晚跌落山崖,他沒有護住她的畫面。
“媳婦危險,走……媳婦……”蕭長河幾乎是吼着出聲的。
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火堆,火堆照映出來的光,十分溫暖。
屋內,一個少年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蕭長河身上。
“爺爺,他還在發熱,意識有些模糊,但是嘴裏一直在喊什麼媳婦,媳婦的。”
“那你可在他昏倒的附近,看到了什麼人?”老者問。
“沒有,爺爺,我看過了,周圍就他一個人,而且昨夜風雪很大,就算有什麼痕跡,也被徹底的淹沒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能等他醒來再說了。”
老者話音剛落,蕭長河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覺得頭很痛,可他顧不得那麼多,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張望,“媳婦,媳婦……晚晚……”
“爺爺,他醒了!”少年郎衝老者道。
老者走到蕭長河牀邊,“公子,你昏倒在林子裏,我孫子將你背了回來。”
蕭長河打量了一下眼前說話的人。
年長的,頭髮花白,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襖,瞧着是個不起眼的,可是從他內裏散發的獨特氣質,就能猜出,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
年輕的,劍目星美,臉上稚氣未脫,卻是一臉的正氣。
多年經驗告訴蕭長河,他們都是好人。
“在下蕭長河,多謝爺爺和公子相救。只是公子,你可有在附近,看到我娘子?”蕭長河一臉焦急。
少年郎搖頭,“沒有,我只看到了你!”
蕭長河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