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不是因爲蘇老爺子的緊追不捨而答應的。
而是現在的蘇老爺子，和從前比起來，更加的平和了。
不像從前，處處透露着偏心，蠻不講理。
蘇清晚跟着蘇老爺子往堂屋走。
蘇老爺子去倒茶。
和以往不同，除了茶，還放了茶葉，就是茶葉的質地可能不怎麼好，雜質有些多。
蘇清晚接了茶水，並沒有去喝。
蘇老爺子笑着道：“茶葉是你奶偷偷藏起來的，時間久了些，有些潮了，我給拿出去，曬了一個上午，不過你放心，沒有問題的，我喝過幾回了，沒有拉肚子，也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清晚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並不想接蘇老爺子的話茬。
別說她本身就對蘇老爺子沒有感情。
就算有，那也是從前的蘇清晚。
她都不是過去的她了，又怎麼會對蘇老爺子有好態度。
“我聽你爹說，你前些時候，去了南方？之後又去了縣城？姑娘家，多出去走走，也挺好的！我和你奶，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這洛縣，外頭是什麼樣子，我們也不清楚。”
蘇老爺子臉上多了一抹羨慕的表情。
蘇清晚：“是出去過一趟，不過也沒有什麼！”
蘇清晚隨口回了一句，誰知道蘇老爺子臉上，就會露出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
就跟撿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蘇清晚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
或者說，她覺得蘇老爺子態度變化過大了。
“晚丫頭，有時間，就來我和你奶這兒坐坐，你奶現在癱瘓了，說話都不清不楚的，不會再罵你了。”蘇老爺子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就走了！”蘇清晚起身站了起來。
她沒興趣，聽老頭子的懺悔。
做錯事情，光道歉有什麼用？
能夠賠命嗎？
再說了，幹嘛和她說道歉，和死去的蘇清晚說好了！
“晚丫頭，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你別急着走。”蘇老爺子開始抹眼淚。
他還是想將蘇清晚留下來。
剛想說什麼，旁邊的房間內，就傳來斷斷續續的叫喊聲。
“是你奶在叫，我……我先去看看你奶。”蘇老爺子直奔房間。
蘇清晚本來是打算走的，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蘇老太的房間。
房間裏，蘇老太平躺在牀上，整個身體不能動彈。
而蘇老爺子嘴裏唸叨着的卻是，“老婆子，你咋又拉到牀上了？不是說了，你拉之前，和我打招呼嗎？你看着……”
蘇老爺子一邊說着，一邊去幫蘇老太找衣服。
忙的團團轉。
幫蘇老太換衣服的時候，雖然嘴裏有抱怨，可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
蘇清晚改變主意，又回了堂屋。
靜靜等了一段時間。
蘇老爺子中間出來了兩次，是給蘇老太打水清理身子。
等到他再出來，已經是滿頭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