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喊我?”呂浩問。

    “你這小子,怎麼臉成這樣了?是不是去玩炭火了?不是說了,讓你老老實實的,聽你孃的話嗎?”

    呂斌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這態度,可比對呂英的時候,兇悍多了。

    呂浩低下頭,一臉委屈。

    “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呂斌問。

    呂浩這才委屈巴巴的開口,“爹,是你說的,姐姐是被大姐姐救回來的。她都沒有起來喫早飯,飯菜都冷了,我就是想給姐姐熱飯、熱菜。”

    呂斌這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向蘇清晚,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不是。

    蘇清晚蹲下身,朝呂浩勾了勾手指,“你叫呂浩?”

    “恩!”

    “幾歲了?”

    “六歲。”

    “你知道我是誰嗎?”蘇清晚問。

    “神醫大姐姐,爹都和我說了,姐姐的命,是你救的。”呂浩嘴甜甜的回答。

    “聰明!你念過書嗎?”蘇清晚問。

    呂浩搖頭,“奶奶說,龍生龍,鳳生鳳,農民的兒子,只能做農民。”

    蘇清晚:“……”

    蘇清晚還是頭一次見和孫子說這麼沒出息話的奶奶。

    什麼狗屁!?

    不待蘇清晚開口,呂浩道:“可是爲什麼金寶可以唸書呢?他也是農民的兒子呀?”

    蘇清晚笑了起來,語氣溫柔,“你別聽你奶奶瞎說,誰說農民的兒子,就只能做農民?你要是肯努力,肯喫苦,你有很多選擇的!”

    “會嗎?”呂浩問。

    “當然!你想不想去學堂?”蘇清晚問。

    “想!做夢都想。”

    一旁的呂斌別過頭,他怕自己再看下去,要掉眼淚。

    男人最無用的,便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兒、

    給不了他們想要的生活。

    蘇清晚:“呂斌,你聽到你兒子的話了吧?好好努力,你給他創造條件,讓他改變命運!”

    呂斌哽咽着點頭。

    家裏多了兩個陌生人,蘇清晚不但沒覺得不自在,反而輕鬆了。

    她帶呂英好好洗了個澡,再薰了艾,帶着她去見呂英。

    方纔呂英就聽到了孃親顧盼的聲音,如今見到顧盼,母女兩個,抱頭痛哭。

    哭過之後,顧盼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呂英的腳。

    當初腫的比饅頭還高的腳,現在已經徹底的消腫。

    雖然還包着紗布,但是看看女兒的氣色,顧盼知道,她是沒有受委屈的,並且在好轉。

    “娘,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弟弟也來了對不對?我聽到浩浩的聲音了。”

    她才這麼說,窗戶外面,就傳來呂浩的聲音。

    “姐姐,姐姐,我是浩浩。”

    “浩浩……”

    “姐姐……”

    姐弟兩個,你喊我一聲,我喊你一聲。

    顧盼在旁邊,聽着一雙兒女兩個的對話,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顧盼擦乾淚痕,看向蘇清晚,“蘇娘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一家四口,可能再也等不到團圓的那一天。”

    蘇清晚:“謝謝的話,你相公和你女兒,已經說過無數遍了,不需要再說。

    呂英這兒,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照顧了,怎麼換藥,怎麼看傷口是不是好轉了,我都會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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