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劉氏只帶着蘇清香回來了,就算他大兒子蘇大林回來,他也依然是這個態度。
“爹,我實話和你說吧,我和香香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劉氏雙手合抱在胸前,話裏多少有些囂張。
“憑啥?你們這一兜子屎,還沒擦乾淨,就想回來?”說話的是姜氏。
她也不想大房一家子回來。
再說了,現在都分家了,老太婆也癱了,沒人能夠管得住她了,這要是大房一家子回來,不得給她臉色瞧?她可不要!
“二伯母,你怎麼滿嘴噴糞?早上喫什麼?該不是喫屎了吧?”蘇清香嫌棄的看了一眼姜氏。
“你這臭丫頭給我閉嘴,都是你害的,我們家菊兒竹兒和到現在,都沒人敢給她們兩個說親!要不是你敗壞名聲,我們家竹兒至於及笄了,還在家嗎?”
蘇清竹今年十六了。
在古代,正是說親的好時候。
可偏偏因爲蘇清香出事的時候,蘇大山還沒分家分出去,以至於連累了蘇清竹。
但凡附近村子的男人,聽說蘇清竹是蘇家的女兒,都紛紛搖頭,就怕和蘇清香一樣,是個不檢點的,未婚先孕。
“我害的?你可別胡說八道,我看是你兩個閨女,歪瓜裂棗,人家貨比三家,根本瞧不上吧!”蘇清香挖苦姜氏。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自家閨女,即便是丫頭片子,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自己可以打,可以罵,外頭的小賤人,可不許碰。
姜氏直接跳起來,指着蘇清香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浪貨,做了不要臉的事兒,自己跟沒事兒人一樣,我要是你,我早就跳河自盡了,不會像你這麼丟人的還回來。”
蘇清香頓時也是火冒三丈。
“你才做了不要臉的事情,我和邵公子是有婚書的,再說了,我也沒有未婚先孕!當初我爹賣了蘇家的田產,我怕爺奶找我麻煩,才先回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家的。”蘇清香腰桿兒挺得直直的。
“有婚書?你糊弄誰呢?就算有婚書,你們沒成親,就行苟且之事,你也是不要臉!”
“誰說我和邵公子行了苟且事?我這守宮砂還在手上,清清白白一黃花閨女,你少污衊我。”
蘇清香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是說,都未婚先孕,珠胎暗結了嗎?
怎麼又成黃花閨女了?
就在大夥兒震驚之際,劉氏衝蘇老爺子道:“爹,事情就是香香說的那樣,她清清白白的,壓根沒敗壞名聲!
我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好好規勸香香她爹,讓他好好做人,不該將蘇家的田產給變賣了!
爹,您也聽大林說過了,那筆錢,我們可一個子兒都沒有見到,全被他拿去賭了,我們也是受害者,如今這蘇家,難不成,真的不讓我們回來了嗎?”
劉氏一番話,說的蘇老爺子爲難極了、
的確,若蘇清香還是個黃花閨女,那就不該遭受那樣的污衊。
至於賣田產這事兒,也不是她們母女的錯。
是老大。
老大一人所爲。
眼見着蘇老爺子要動搖了,姜氏趕忙道:“爹,你可別上了她蘇清香的當,她是不是黃花閨女,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個婦人。”
再說了,她當初自個人不是囂張的很?
怎麼現在知道辯解了?
蘇老爺子臉瞬間紅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孫女,是不是黃花閨女,也不是他能說道的事兒啊!
“老二家的,你別說了!”蘇老爺子喝住姜氏。
“爹……”
“這個家,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蘇老爺子怒道。
一聽老爺子這麼說,姜氏也不裝了。
“爹,她們回來可以,但是東邊那廂房,已經分給我們了,就是我們得!不僅我們不會搬走,我們家二郎和三郎,竹兒和菊兒,都不會搬走!”
姜氏死咬着唯一的條件,那就是不搬家。
蘇大山站在她這邊,“我們住習慣的地兒,誰要是敢佔我們的房,我和誰拼命?”
“憑什麼?那是我們大房的房間!”蘇清香不甘示弱的大吼。
“憑我們已經分家了,我們二房獨立出去了!”蘇大山道。
“你們分家了?”說話的是劉氏,她一臉驚訝。
姜氏脖子前傾,一臉得意,“不錯,就是分家了。”
原以爲,這樣說,能夠讓劉氏知難而退。
誰知道,劉氏竟然大笑了起來。
“分家了好,分家好!早就不想和你們在一個鍋喫飯了,平時好喫懶做,關鍵時候,最會偷奸耍滑!”劉氏道。
姜氏纔不管她怎麼罵、
總之一句話,“不管你們說啥,反正東邊廂房,那院子就是我們。”
“不行!那小院子,我住了十幾年了,你們回你們那狗窩。”劉氏道。
“不會,打死都不會!”
姜氏還在說話了,蘇清香冷不丁的上來,就是一耳光。
這一耳光,將姜氏打蒙,也讓局勢徹底的不可收拾。
姜氏要還這一耳光,劉氏攔在身前,兩個人扭打成了一團。
甩耳光,扯頭髮,摳鼻子,什麼損招,都齊上陣。
兩個女人打的難捨難分。
蘇老爺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都給我住手,住手——”
可是誰會聽呢?
這可是兩個紅了眼睛的夫人,堪比母老虎。
“老三,你……”蘇老爺子想叫蘇大成幫忙,可蘇大成是個男人。
於是他轉頭看向蘇大山,“老二,你管管你媳婦,這麼打下去,丟人現眼啊!”
蘇大山纔不幹了,直接拒絕,“爹,這兩個娘們,打紅了眼睛,你現在讓我上去,不是讓我送死嗎?”
“那是你媳婦!”蘇老爺子道。
“那我說沒事兒!”蘇大山開口。
蘇老爺子差點吐血。
最後,只得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蘇清晚。
蘇清晚:“醜話說前頭,我一出手,她們兩個都得喫虧。”
“先別管那麼多,先把人分開,這下去,是出人命了。”
不管是姜氏,還是劉氏,都不是省油的等。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地上一地的頭髮,都是被硬生生從頭上薅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