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小院開始,到處扔的都是木頭。
有些是還沒用的,有些是已經用過的。
馮依依剛想出聲,屋子裏,就有個小丫鬟,尖叫着跑了出來。
在她身後,跟着的,便是一個蓬頭垢面,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的男人。
男人手上,捧着一個木頭做的鳥兒,嘴裏喊着,“飛啊,飛啊……飛起來了……”
“少爺,您還是喫飯吧,您這都一整天沒喫飯了。這木頭鳥兒,怎麼飛得起來!”
“你胡說,木頭鳥兒,怎麼就飛不起來了?我說它能飛,就是能飛!”趙尋一臉兇相。
還是丫鬟瞧見了馮依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少夫人,救救奴婢,奴婢不幹了,不幹了!少爺他瘋了,他瘋了呀。”
說完,還不等馮依依開口,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馮依依眼眶紅了。
“相公——”
她衝着幾乎成了乞丐的男人,喊了一句。
男人看向馮依依,臉上的表情,沒那麼猙獰了。
“依依,你怎麼來了?”
馮依依想將蘇清晚介紹給趙尋,又怕趙尋嚇到蘇清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能紅着眼睛,看着趙尋。
還是蘇清晚上前,大方的開口,“我叫蘇清晚,是馮姐姐的好朋友。你拿的這是什麼?”
蘇清晚指着趙尋手上的木頭鳥。
該說不說,這玩意兒,雕刻的還挺逼真的。
蘇清晚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下木頭鳥,搖頭,“它可不能飛。”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的鳥兒飛不起來?”趙尋馬上就要發脾氣了。
馮依依想出聲給蘇清晚說好話,但是蘇清晚衝她搖頭,意思是,讓她別管,自己有辦法。
“我說的是事實啊,它這麼重,又沒有‘心’,靠什麼飛起來?靠你這雙手嗎?還是靠你的想象?”
“你……你胡說八道!”趙尋怒急。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不清楚?我要是你,我就不指望,這隻笨鳥能飛了!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
“不如什麼?”趙尋像頭獅子似的,死死盯着蘇清晚。
似乎蘇清晚沒說對話,下一秒,就來咬她了。
“你說呢?”蘇清晚將問題扔了回去。
“你也是勸我來管布莊的?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做那種事情的!”
蘇清晚:“哦,是嘛?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來勸你做做什麼布莊莊主的,我是來看看你,能否做出這張圖紙上的東西。”
蘇清晚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做輪椅的圖紙。
趙尋狐疑的看着,她根本不上前。
蘇清晚:“是怕不會嗎?那算了,虧了外面,還有人,建議我來找你,我會告訴他們,你趙尋,其實根本就不行嘛!”
不管是哪方面,男人被罵不行,都是會被激怒的。
趙尋也一樣。
“圖紙給我!”他衝蘇清晚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