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掩飾住慌亂，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皇上，您和奴才開玩笑呢？”
皇上不回答，只是臉上多了一抹冷笑。
蘇清晚覺得異常冷，像是有一股寒氣，從腳底迸發，一直竄到了全身，到了骨頭。
讓她忍不住想打寒顫。
“皇上，您連自己的親孫也不要了嗎？奴才一死，腹中孩子，也會歸於塵土。”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懷上我兒的子嗣？如今，你只有一死，纔不會拖累我兒！”皇上連上寫滿了冷酷。33小說網
這一刻，蘇清晚才真真正正明白，什麼叫帝王無情。
從前種種，彷彿只是一場夢。
而眼前人此刻的模樣，纔是一個皇上真正該有的樣子。
“小林子，還愣着做什麼，賜毒酒！”皇上衝小林子道。
小林子此刻，早已經淚流滿臉，手腳都在發抖。
他一步步的朝着蘇清晚走來，最後跪在蘇清晚面前。
“公公，小的……送您上路。”
蘇清晚有些恍惚。
只覺得臉上一片冰涼，擡手摸了摸，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哭了起來。
她將手放在腹部，心中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說了聲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的蠢笨，孩子也不會連出生的資格都沒有。
她也對不起蕭長河，說好了，陪他一輩子，卻連半生，都不曾。
蘇清晚自己拿酒壺，倒了一杯酒。
“公公——”小林子哭着喊了一句。
蘇清晚端着酒杯，衝他笑了笑，“小林子，幫我帶句話給蕭長河。愛情和事業，總要有一樣的，如果他沒辦法再愛上別人，就好好搞事業。做一個名垂千古的有用之人！”
“公公，小林子知道了。公公啊……”
在小林子痛苦中，蘇清晚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剛入喉中，沒有任何反應。
可漸漸的，腹中一陣絞痛。
蘇清晚嘴角，一縷鮮血，流淌而出。
“公公……”小林子臉上滿是驚恐。
蘇清晚看向皇上，“皇上……”
皇上背對着蘇清晚，甚至不肯轉身看她最後一眼。
蘇清晚很失望，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皇上，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知道……知道蕭長河而是你兒子，我還暗暗的竊喜過。不是因爲您的身份，而是……而是能有您這樣的父親，不管是個性，還是爲人……都是我喜歡的。
皇上，蕭……戰王殿下，是可造之材，雖然有些話，大逆不道了，但我都要死了，也不怕了。您可以多信任些戰王殿下，多給他事情做，多鍛鍊他的能力。他……很好，成長很快。
我死之後，他會頹廢很長一段時間，您別逼他，讓他自己……自己走出來。”
蘇清晚說到這裏，又吐了一口血。
“皇上……告訴……告訴蕭長河，我不准他死，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