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董的罪行,可是最少十年起步,就算傅總您之後找到案子證明了他的清白,你覺得他平白無故遭受這牢獄之災,出來後還會跟之前一樣意氣風發嗎?”
傅雲宸臉色平靜望着對面的江叢。
果然,當官的人都是老狐狸,尤其是面前這位。
江叢很清楚傅雲宸替年橋安翻案是早晚的事情,可問題就是在這個早晚上。傅雲宸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這樣年爸爸承受的折磨會少很多。
拖得越晚,對年爸爸傷害就越大,哪怕年爸爸再樂觀,也禁不住牢獄折磨。
“以我女兒的平安,換年董的平安,一舉兩得大家互益不是嗎?”江叢一口酒飲酒,然後放下酒杯:“希望傅總好好考慮一下吧,考慮好了隨時跟我打電話。”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叢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路過前臺的時候,還順便把單買了。
這還是江叢坐上工商局副局長這個位置來,第一次主動買單。以前在外頭喫飯的時候,都是別人搶着買單。
就連跟傅雲宸單獨喫飯那幾次,也都是歐文去刷的卡。
傅雲宸看着江叢的背影不由得冷笑一聲。
還真是一位能屈能伸朝令夕改的江局長,要不是他只有八年就要退了,傅雲宸絲毫不懷疑這五年禁升令一過,他還能再往上爬。
“傅總,現在去哪兒?”
傅雲宸揉了揉眉:“回家吧。”
……
傅雲宸原本沒打算將江叢來找過自己的事情告訴年嫿,但他剛回家,就見年嫿很興奮地朝他跑過來。
傅雲宸先是一愣,隨即也跟着鬆了口氣:“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晚上。”
“那太好了。”
“是啊。”這麼多天來,年嫿臉上是第一次露出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但是很快那笑容又沉了下去。
傅雲宸不由得微微蹙眉:“怎麼了?”
“小可她雖然醒了,但是……”年嫿沉吟了下:“醫生說她的後腦受過重創有淤血沒散開,加上她自己可能心裏也無法接受那晚發生的事情,所以她,失憶了。”
“失憶了?”傅雲宸沉默了下,“其實,失憶對現在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壞事。”
確實,那樣殘酷的經歷,如果能忘掉,對她來說肯定會好很多。
但傅雲宸頓了下後又道:“但是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辦法作爲證人去指證江柔跟那個出租車司機。那個司機的犯罪事實很清楚,他自己也承認了,所以不用擔心他能翻出什麼妖。只是江柔那邊……”
傅雲宸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然後看着年嫿坦白道:“今晚江叢來見我了。”
年嫿一愣:“他見你?爲了救江柔?可他不是已經放棄江柔了嗎?”
“今天白天,方晴,也就是江柔她媽,來找過他。”
年嫿哦了聲,然後定定看着傅雲宸:“你想說什麼……”
傅雲宸抿緊了脣,醞釀好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其實他直到晚上回家前,都很堅定地想好要拒絕江叢,可偏偏他一回來,她就跟他說了周小可失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