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都知道,明家是醫學世家,但卻是西醫起家,甚至是建國前最早去國外學醫,把西醫引入國內的那批人。
所以在西醫界,衆人都明家的評價都很高。
再加上明萱確實很有天賦,剛滿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研究生畢業,後來又去國外進修過,回過不過兩三年時間,就已經是A市最有名的胸外科專家。
正是因爲這樣的履歷,讓衆人對她不得不服。
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贊同用中醫,甚至還要找中醫教授來一起商討用藥用量。
在座諸位專家面面相覷。
有的心裏依舊不屑,覺得中醫根本就沒什麼用。
有的則是暗暗喫驚,心裏對這次的中西醫合作倒是略微生出了一點期待。要是這次年嫿手術真的能成功,或許他們也該改變下對中醫的看法了。
明萱所說那位中醫教授,是國內頂級醫學院裏有名的中醫大佬。
但凡學過中醫的人,都知道這位大佬,甚至有些人將他讚譽爲現代醫聖,只可惜那位醫聖年紀太大,已經沒法再坐飛機,而北城距離A市,最快的高鐵也要一天多,趕過來根本來不及。
所以明萱只能通過電話和視頻跟他交流,商量好最終的用藥方案。
其中有好幾味名貴藥,隨便一點就要數十萬,有些甚至A市都沒有,還要去其他地方空運過來,但傅雲宸眼皮都沒眨一下,當天就把所有藥材都找齊了。
藥熬好了,但怎麼餵給年嫿,卻又成了個問題。
想了想去,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讓我來吧。”
傅雲宸端着藥碗進了病房。
自年嫿出事以來,他還是頭一次進入病房,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年嫿。
但當他走得越近,他只覺得心頭就越痛,好像有一把刀不斷地在他心頭一塊肉一塊肉地剜。
年嫿渾身幾乎都裹着紗布,就連眼睛也因爲受傷暫時包紮着。
他把呼吸機短暫地摘下來後,映入眼簾的一切更是觸目驚心,疼得他連端着藥碗的手都在發抖。
當初醫生說要給她做面部恢復手術的時候,傅雲宸本來還想這個不用着急。
畢竟,只要年嫿能活得好好地,就算她臉上留點什麼疤他也不會介意。
可當他摘掉呼吸機,看到那被撞斷的鼻樑……
他忍無可忍再度紅了眼。
但他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感性的時候,醫生說過她自主呼吸非常微弱,如果摘掉呼吸機太久,肯定會出問題,所以他必須儘快將藥喂下去。
傅雲宸咬了咬牙,將藥碗放到嘴邊,含了一口藥在嘴裏,然後俯身貼到她脣邊,輕輕撬開她的脣喂下去。
以往每次吻下去的時候,傅雲宸記得她都脣都是粉嫩溫潤,像剛剛長熟的新鮮草莓。
可是此時此刻他喂下去,卻只覺得她的脣冰涼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