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黑暗的房間裏,一盞孤燈幽幽亮着,燈下的男人帶着眼鏡,面容斯文溫和,但眼神卻陰沉地像是要吞沒一切的宇宙黑洞。
“還是聯繫不上言瀟瀟?”
站在他身旁的人默默低下頭:“是。”
男人冷笑了聲:“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身旁的人不敢接話。
過了許久,才聽他繼續說道:“傅雲宸已經決定流掉那個孩子了?”
“是的。”
“呵。”男人脣角勾了勾,白皙的手指撫摸着桌上的一張照片,過了許久才輕飄飄地說道:“那就把餌放出去吧。”
“好的。”
“對了,還要找個機會,把那個瘋女人處理了。”
身旁的人愣了下:“什麼?”
然而他卻不再說完,目光凝視着窗外的黑夜,漆黑深沉的瞳孔,似是要跟那黑夜融爲一體。身旁的人也不敢打擾他,只能帶着滿肚子的疑問,轉身走出了房間。
……
年嫿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開始恢復,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漸漸地變得開始嗜睡。
雖然不是之前那種一睡就會夢魘醒不來那種,而是經常明明還在跟人說着話,或者想着事情的時候,突然一下就困得好像睜不開眼。
傅雲宸說問過醫生,這是正常的懷孕現象,年嫿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這週週末——
年嫿覺得自己在醫院待地已經夠久了,很想出去走走。
正好這週末,傅七夕很喜歡的一部音樂劇《小王子》要到A市來巡演,年嫿本來想帶傅七夕去。
因爲音樂劇肯定會有很多人,她現在懷着孕,其實是不太合適帶着傅七夕去的,但是……他想起醫生前兩天告訴他,年嫿應該就是這兩天會會流掉那個孩子,所以醫生讓他找個機會,或者說是契機,讓年嫿以爲那個孩子是因爲意外流掉的。
傅雲宸好幾次都在想,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
可每當他想到自己要親手放棄這個孩子,那種強烈的痛苦和窒息感,又讓他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
年嫿已經失去了一次孩子,如果告訴她現實,傅雲宸擔心她寧可冒着生命危險,也要生下這個孩子。
傅雲宸抿緊了脣,看着年嫿臉上的幸福和期待,心裏宛如被尖刀一刀刀割着般難受。
“那我陪你們去吧。”
年嫿轉頭看着他,眼裏是明媚的笑:“好,那正好晚上我們一起在外面喫個飯。”
傅雲宸只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疼得更厲害了。
音樂劇是在週六下午,A市音樂廳。
一家人開着車,提前十分鐘進場。
年嫿帶着傅七夕先進了大廳,傅雲宸去旁邊的小店打算買點飲料,結果這時卻突然接到閆子宋打來的電話:“阿宸,之前在醫院對年嫿做手腳的那個人,剛纔終於招了是誰指使他做的。”
傅雲宸目光微沉。
然後一邊拿了飲料結賬,一邊問道:“是誰?”
“衛清瀾。”
《年嫿傅雲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