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現在的症狀就很像是因爲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壓力,導致大腦神經發生了心因性的損傷。”
傅雲宸聽着醫生說的這些話,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但他畢竟沒有十分的把握,於是又問道:“你剛纔說的這些話確定嗎?”
醫生想了想,緩慢的搖了一下頭:“傅少,我畢竟不是精神科醫生,這些只是我通過觀測和大學時的課程所推測的,要確定的話,還是最好讓精神科專家再看看。”
傅雲宸陷入沉思。
精神科專家自然是好找的,只是年嫿現在神經已經這麼脆弱,看到精神科醫生說不定心裏又會胡思亂想。
他想了想說道:“下午安排精神科主任去看看吧,不過暫時先不要告訴年嫿,你就跟她說是以臨時有事找了個代班醫生。”
醫生點點頭:“好。”
……
年嫿在傅雲宸跟醫生出去以後,盯着手機上的新聞發了會兒呆。
其實她並不是很困,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看着看着視線好像突然變得模糊,意識也一點點的開始變得不清晰。
沒過多久她就感覺自己像是睡着了,但又能聽到外面的一些響動。
她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聲交替響起,好像摸了下自己的額頭。
緊接着熟悉的兩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傅少,太太已經睡着了。”
“那下午就安排吧,”說話聲音很明顯是傅雲宸:“雖然這件事我們做的很隱祕,但看來小嫿還是起疑了,不過你確定經過下午的催眠,她就能忘掉流產的事情嗎?”
年嫿緊閉着眼,雙手用力的攥住身下的牀單。
其實現在她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但不知道她卻不敢了,畢竟閉着眼睛她至少還能幻想,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傅雲宸跟醫生斷斷續續又聊了幾句,然後兩人似乎就出去了。
年嫿等到他們的聲音消失很久之後,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鬆開手中牀單。
牀單被她抓住了一個洞,指甲也被她抓斷了,甚至還在流血,但她卻渾然不覺。
她後背全是冷汗,整個人宛如剛從冰湖裏撈起來的一樣,用力地喘着氣,雙目無神地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
下午三點。
年嫿午睡醒來,後背都是溼的。
負責看護她的護士小姐幫助她換了衣服,又發現她身上的牀單破了洞,眼神有些擔憂:“傅太太是做噩夢了嗎?”
年嫿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護士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卻又無能爲力,只能幫她把牀單換了,又給她修了指甲,包上創口貼。
從病房出來後,直接到急診科主任辦公室。
“傅少,林主任,陳醫生,傅太太已經醒了,而且好像還做了個噩夢,牀單都抓破了,指甲也斷了,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好,你們是現在過去還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