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然更急了，拉着醫生的手問：“叔叔，我媽媽是怎麼了？”
醫生走上前，拿着聽診器在葉婉腹部一探，臉色就變了：“你這肚子怎麼是空的？沒喫晚飯？”
賀一然只能解釋道：“媽媽她從下午就一直睡到現在，確實沒喫晚飯。”
醫生忍不住瞪他一眼：“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賀一然低着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替自己辯解：“對不起叔叔。”
醫生嘆了口氣，看着他稚嫩的臉，瘦削的肩膀，不忍心再說什麼，畢竟這只是個孩子。
他又扭頭問保姆：“那她中午做的什麼？”
“喫的粥和青菜。”
醫生皺眉看着葉婉疼的樣子，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一頓飯沒喫，應該不至於會疼這麼厲害。
“你看着她吃了？”
保姆愣了下，搖搖頭：“當時夫人叫我下樓去給她拿個東西，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喫完了。”
醫生看着葉婉，腦子裏突然冒出個念頭，於是朝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立刻會意，往洗手間方向走去，果然在垃圾桶裏翻到了被倒掉的飯菜。
醫生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質問葉婉：“爲什麼要把飯菜倒掉？”
葉婉搖頭，聲音虛弱：“沒胃口。”
怎麼可能是沒胃口，她這胃餓得幾乎都要萎縮了！
醫生氣得不行，偏偏知道她精神方面受過創傷，不能刺激，所以硬生生忍着火沒發，而是轉頭對護士道：“給她喝點糖水補充體力，然後安排麻醉吧。”
醫生道：“她這種情況必須立刻做微創手術進行胃部修復，手術風險倒不是很大，不過之前的日子算是全部白養了，不但如此，她身體可能還會比之前更差，但如果不做，她可能會直接被疼死。”
賀一小嘴緊緊抿成一條縫。
手術是需要成年人簽字的，這麼晚了，再把爸爸只怕不好。可如果不找爸爸，這個手術單又該誰來籤呢？
他正糾結不定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溫柔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一然？你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去病房裏陪你媽媽？”
賀一然一看到是年嫿，狠狠地鬆了口氣：“年阿姨，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媽媽身體突然又出了問題，需要立刻做手術，可我爸剛走，今天在醫院又守了一天，我也不忍心再叫他回來，所以能不能由你來籤一下手術知情書？”
其實原則來講，手術知情書只能由本人和家屬來籤，但鑑於葉婉就這麼一個家屬還未成年，所以她之前的手術單基本都是閆子宋籤的，落款關係也只是朋友。
所以年嫿想想還是答應了，
不過很快她又問：“這件事你爸爸知道嗎？”
賀一然搖頭：“我還沒告訴他。”
“那你現在就給他打，打完他同意了我在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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