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嫿直接問他道:“你知道他是在哪家醫院檢查的嗎?”

    那鄰居想了想:“從那袋子的包裝上寫的看,好像是市中心醫院。”

    年嫿點點頭:“好,謝謝您。”

    她又問了一些其他跟章程有關的問題,鄰居挑了些他知道的回答,年嫿最後還問了章程下葬的地址,鄰居其實知道,但是擔心她在墓地碰到章程的妻女。

    雖然說年嫿看着還算溫和,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沒有告訴她。

    從章程家離開,年嫿對傅雲宸道:“去市中心醫院吧。”

    傅雲宸挑眉:“所以你還是懷疑章程的身體出了問題?”

    年嫿沒有直面回答,而是道:“這畢竟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傅雲宸點點頭,看着年嫿,若有所思。

    年嫿便直接問他:“怎麼了?”

    傅雲宸目光深沉看着她:“我只是覺得有些訝異,也有點驚喜。”

    年嫿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我原本以爲,爸媽的離開會讓你很難接受,但……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堅強。”

    年嫿聞言沉默了下。

    她當然無法接受,可再無法接受,終究還是要接受不是嗎?每當她晚上回到家,面對空蕩蕩的家,還有靈堂上那兩張冰冷的照片,她就覺得心裏像被針扎着一樣疼。

    可她總不能因爲這個,就沉浸悲傷裏。

    爸爸臨死前給她託的那個夢,給了她很大的勇氣和決心。她不能讓爸爸媽媽在天上,都還擔心着她。

    而且她心裏其實還有個想法。

    葉婉臨死前的話,到底對她產生了一點影響,她有時候難過的時候,就會用葉婉的說法來安慰自己——或許,爸媽並沒有死,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如果那個世界,真的如她之前所夢見的那樣,或許爸爸媽媽會比在這裏過得更開心。

    所以這種認知,讓年嫿覺得爸媽的去世也沒那麼難接受,因此她也要振作起來,把事情真相查清楚。

    如果真的只是意外,那她也就不再追究,就此打住。

    可如果查出來爸爸媽媽的死真的有蹊蹺,那她就是耗盡餘生力氣,也要替爸爸媽媽討一個公道!

    ……

    市中心醫院。

    雖然那個鄰居並沒有說章程是在哪個科做的檢查,不過他說是肩頸不舒服,那應該就是骨科,年嫿跟傅雲宸找到骨科護士長,查了資料,果然看到章程的就診資料。

    年嫿調出他的就診記錄翻了下,第一頁沒什麼問題,就是那個鄰居說的頸椎問題,並不嚴重。

    可翻到第二頁她卻愣住了。

    因爲第二頁顯示,章程竟然在當天去看過精神科醫生!

    年嫿不解地問護士:“他不是頸椎問題嗎,爲什麼還要去看精神科醫生?”

    “因爲頸椎壓迫到了神經,導致他最近一點時睡眠都不是太好,雖然說這個問題根源在頸椎,不過要快速解決的話,精神輔助治療是最好的方式。”

    年嫿若有所思又問:“那能不能問下,他那天看的精神科醫生是誰呢?”

    “這個可以的。”

    護士邊說邊在電腦上查了下資料:“7月29日……咦,怎麼沒有顯示主治醫生?”接着往下看,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那天是正好有別的醫院專家過來會診,而那個專家碰巧看到章程的病歷,就臨時接診了他。”

    年嫿心裏一沉,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能問問那個專家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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