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嘟着嘴,十分委屈,憤恨地瞪了年嫿一眼,不甘地收回腳。
危險消失,年嫿也鬆了一口氣。
她放心下來的瞬間,那股濃濃的睡意再度侵襲上來....
年嫿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非常陰暗的地牢。
她站起來,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上居然套着一件囚服!
年嫿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麼回事!"
誰給她換的衣服!
關鍵是,這人也太惡趣味了吧!
精神上的打壓嗎?有意思,年嫿露出一抹冷笑,她踱步上前,發現這裏四周都是冰冷的牆壁。
年嫿轉了轉眼睛,果然,牆角掛着一個不起眼的攝像頭。
看來這裏是一個密室。
不過,讓年嫿更糾結的是,那人會怎麼對付她?
一個小時過去了。
無事發生。
年嫿坐在地上,做着深呼吸。
她知道,靳梟這人陰得狠,估計是想給她來審訊那一套。
那就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好了!
年嫿眼裏劃過一抹諷刺,滿不在乎的直視着前方,就連角落裏那個攝像頭,也沒再看第二眼。
監控室,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慵懶的擡眸,看着巨大藍色屏幕裏一臉風輕雲淡的男人。
靳梟捻着手中的玫瑰花,一言不發。
看到靳梟遲遲沒有說話,姣姣十分着急。
“主子,這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姣姣忍不住了,不顧大哥的勸就直說道。
靳梟看了她一眼,嘖道,“我還沒發號施令呢,你一個太監怎麼比我還要着急。”
姣姣的臉立刻就白了幾分。
角落裏,一個紫色洋裝的女人走出來,捂着嘴連聲笑道,“姣姣妹妹呀,這密室裏住着的可是主子最看重的女人,平時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這會兒就犯渾了?還是說,你看到那女人就軍心不穩,生怕主子被人搶走呢?”
“柳溪,你沒資格取笑我!”姣姣捏着拳。
柳溪卻不甚在意,“哦?是嗎?”
上揚的尾音極具魅惑,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漂亮得有些不像話的女人。
“老女人。”姣姣小聲怒罵。
“你說什麼?!”這句話成功激怒了柳溪。
“哼,三十歲了還在組織裏渾渾噩噩,攀主子攀不到,又來勾搭我哥,你也不看看你有多髒!想做我嫂子,做夢去吧!”
當着衆人,姣姣是越罵越大聲。
柳溪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她指着姣姣的手微微顫抖,“你...誰會看上你哥那麼個榆木腦袋!”
被人戳穿了心事,柳溪的臉色極爲難堪。
“好了,別胡鬧了,不然待會兒把你們兩人一起丟出去。”大熊盯着姣姣。
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這個妹子哪裏都好,就是腦子有點不靈光。
喜歡誰不行,偏偏喜歡主子。
組織裏誰人不知,主子早就看中了一個女人。
而那女人,早已嫁爲人妻。
不過,這根本阻擋不了主子。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最讓大熊擔心的,是主子的性子太過陰沉。
將來小妹要真的跟了這樣的人,纔是大熊最害怕的。
至於這個柳溪...
大熊轉過頭去看了柳溪一眼。
柳溪委屈的低着頭,眼裏含着熱淚,到底是一個女人家,被當衆指責心裏肯定委屈得很。
此時,柳溪也正好擡頭,看了大熊一眼。
正是這個眼神,讓大熊決定去安慰安慰柳溪。
“大哥,別。”姣姣拉住了大熊。
”哥,你還說我呢,”姣姣咬着脣,悶悶不樂,“這個狐媚子一個眼神就把你迷惑了,你就不能好好想想,當年她和組織裏多少男人的風流往事。”
“她也就是年紀大了,看你人老實,想讓你接盤罷了!”姣姣憤恨道。
大熊瞬間頓住腳步,他想想,好像小妹說的話是對的。
於是,大熊轉過了身,背對着柳溪。
柳溪咬脣,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臭姣姣,你以爲你好到哪裏去!老孃比你乾淨多了,腦子也比你拎得清!”柳溪怒道。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
柳溪立即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纔不會輸給姣姣這個沒腦子的小娘們兒!
對於這番熱鬧,靳梟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一般。
他全神貫注盯着藍色屏幕裏的女人。
“瘦了。”突然,他總結道。
跟上次見面相比,的確瘦了很多。
“呵,”他發出一聲嘲笑,“跟在那男人身邊,只會讓你受苦,傻女人,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最終的歸宿是我呢?”
說完,他的眸子劃過一絲狠辣,手中的玫瑰花瓣即刻化成了粉末。
密室中。
從剛纔開始,年嫿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一想到傅雲宸和七七,她頓時就不怕了。
她要好好的活下來,走出去,回到愛她的人的懷中。
年嫿不斷地給自己打氣。
突然,身下的土地發出巨響,整個空間都在瘋狂的顫動。
年嫿差點沒穩住摔了一跤,她乾脆趴在地上,死死的護着自己,望向前方。
下一秒,她的瞳孔倏地增大。
這個密室,居然有門!
現在還居然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門打開了,正中,出現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翩翩帥氣的男人。
那男人死死地盯着年嫿,隔得遠遠地,年嫿全身卻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這男人的氣場太可怕了。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邊,出租屋內的氣壓十分低。
閆子宋耷拉着腦袋,不敢講話。
身側,是一臉烏雲密佈的傅雲宸,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
閆子宋捅了捅餘年的手臂,餘年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不想死,就安分點。”餘年小聲說。
閆子宋的臉登時就垮了下來。
自從傅雲宸接了那通電話,知道年嫿失蹤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直到現在。
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不是在抽菸就是在打電話。
地上擺滿了幾十個菸頭,屋子裏煙味繚繞,閆子宋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劇烈的噴嚏。
“我說,兄弟,你!”閆子宋爆發了,他一把抓住傅雲宸的手臂,剛想好好說道,卻在看到傅雲宸陰沉的臉之後,頓時就慫了。
“我...我...你繼續,我不打擾你!”閆子宋轉個身,默默地滾了。
他乖乖認輸。
傅雲宸周邊的氣壓都是黑沉沉的。
也是,年嫿丟了,這種大事怎麼能不着急?
“哎,師妹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種事兒都能做出來,性子這麼野的嗎?”閆子宋忍不住感嘆道。
“是誰說自己的師妹超級聽話來着...”餘年嘖嘖道。
“好了!好了!”閆子宋連忙捂住餘年的嘴,“這件事就先別提了!”
打臉真痛。
這時,鈴聲突然響起。
傅雲宸連忙接過。
他太着急了,以至於根本沒看清屏幕上的備註。
“爹地!”那邊,傳來孩子甜甜的叫聲。
傅雲宸愣了一下,說實話,他都沒想到是傅七夕。
"爹地,我打電話是特地想來問問你,媽咪究竟去了哪裏呀?"七七天真無比的說道。
昨兒,媽咪說有事要出差,明明說好今明兩天晚上都要打電話的,但現在都沒影兒了。
傅七夕覺得好奇怪,同時,她也莫名感到一股不安。
所以特地來問問爹地。
“七七乖,媽咪進行封閉式訓練,因爲時間太趕,所以沒來得及和你說,爹地也忘了和你說。”傅雲宸壓下所有擔憂和不安。
他不想騙孩子,但年嫿現在下落不明,七七又是一個這麼敏感的孩子,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無法心安。
這是傅雲宸不想看到的。
“是嗎?爹地?”傅七夕怔怔地說道。
她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當然,爹地怎麼會欺騙你,乖乖,今天忙了一天,爹地真的很累了。”傅雲宸又再次打起馬虎眼。
傅七夕還是有點兒不相信,她想繼續說話,可電話卻被傅雲宸掛斷了。
“這一定有鬼!”傅七夕纔不相信這件事情這麼簡單呢。
她放下電話,立刻鑽到了臥室裏,拿出自己的電腦,小手在鍵盤上飛舞着。
賀一然愣愣地看着這一幕。
“我在媽咪的手機植入了軟件,肯定能查到她在哪裏的...”傅七夕喃喃着。
很快,她就查到了手機的位置。
定位後,傅七夕卻傻眼了。
手機位置顯示在大海里!
“那幫人還真是狡猾。”傅七夕合上電腦,咬着牙,居然把手機直接扔了!是個狠人。
“爹地,媽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傅七夕的眼裏閃着淚花。
她總覺得,經過這次,爹地和媽咪其中一個或許會受到很可怕的傷害。
那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不要啊!
賀一然看見傅七夕一直在發抖,走過來,抱住了傅七夕,“七七,你別怕,有我在呢!”
“賀一然...”傅七夕擡頭看着賀一然。
接着,她順勢被賀一然抱在了懷裏。
“一然哥哥...”她喃喃道。
賀一然渾身一震。
這還是七七第一次叫她哥哥呢!
別的不說,這稱呼聽起來,是真的...太令人舒適了。
賀一然覺得整個人精神都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