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紅姨,那你是誰?你說啊,你到底是誰嘛!”沈知心猛地拉下袁湘湘的頭髮,耳邊立刻響起對方的尖叫聲。
“沈知心,你放開我的頭髮!你喝醉酒後怎麼這麼野蠻的?你這樣的女人,傅承景是怎麼看上你的?粗魯、野蠻、毫無教養!”
沈知心鬆開手,茫然地靠在座位上,眼睛一點點地變小了,似乎又要睡過去。
“你不準給我睡!”袁湘湘抓住沈知心的雙肩,使勁地搖晃着她的身子。
“你……幹嘛!我好……困,我要睡覺!”沈知心嘟囔着就要推開袁湘湘。
“想要睡覺也可以,那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今晚休想休息!”
袁湘湘拿出手機攝像頭對準着沈知心,“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沈知心懵懂地點點頭,“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袁湘湘眼睛被打的疼死了,頭髮也被拽的亂七八糟像個雞窩,但想到她以此爲代價換來的東西,將會讓她獲得極大的利益,她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現在她忍着不動沈知心,等對方失去傅承景的庇佑,她再來報今天的仇!
南城,梅園。
傅承景正準備休息,休息之前,他還是不放心打了一個電話給沈知心。
響了幾聲,電話被接通了。
“喂,你是誰?”申白雪有些語氣不好地道。
“你又是誰?爲什麼會拿着知心的手機?”男人眉頭一蹙,聲音冰冷如雪。
“我是她一個寢室的,她喝多了,你別打過來了,有事明天再說!”
不等傅承景說什麼,申白雪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她看着手機上來電備註,親愛的傅先生。
難道這就是沈知心的男朋友?
聲音很酥,聽起來那個聲音成熟穩重,不像是年紀很大的男人發出的聲音。
不過申白雪已經顧不上什麼了,和吳婷婷、張晶她們一起將沈知心擦洗了一下,丟在牀上。
“知心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剛纔都是被人給送回來的。”吳婷婷道。
“最近她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估計心裏難受吧,我們幾個也被學校約談,非要我們提供沈知心平時表現的材料,這可怎麼辦啊。”
申白雪想到今天陸司言對沈知心的袒護,自己今天也衝了沈知心,這下心裏不是滋味。
“再說吧,我看陸司言那邊已經在着手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有個結果,這事,我建議我們還是等等看,要是她真的做了那些不齒的事,我們也幫不了她。”
梅園,臥室裏,傅承景將手機摔在一旁,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燎原了。
喝醉了?
他三令五申跟她強調過,在學校千萬不能喝酒,她一轉背,就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她在學校發生了狀況,他豈有甩手不管的道理?
只不過是想讓她主動對他求助,難道這不是一個妻子應有的自覺?
她倒好,從黑影彙報過來的情況來看,她自己找上了教務處,還有陸司言幫她一起調查!
那個陸司言,沈知心不是說她跟他只是普通同學的關係麼?
能找“普通同學”求助,就不能找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公?!
傅承景氣結。
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
“你竟然敢喝醉,遇到了事情,就不知道跟我說?你這樣,讓我……”
“主子,是我,雲深。”剛接通電話,就聽到裏面傳來主子壓抑的怒火,雲深很是忐忑。
傅承景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這麼晚了,什麼事?”
“主子,我這裏收到一封匿名的郵件,不知道該不該……”
“什麼郵件?這麼晚了,如果跟工作無關,沒必要繼續彙報。”
男人正心煩氣躁,眼下根本聽不進其他。
“是……是關於少奶奶的。”雲深有些犯怵道,畢竟他剛剛看過了視頻,裏面的內容……
“關於知心?”男人冷然道:“立刻把郵件轉發過來。”
三分鐘後,傅承景看着視頻的內容,眸中寸寸成雪,周圍的氣壓驟然變低,偌大的室內竟然顯得氣氛十分壓抑。
男人臉上的線條繃緊,額頭上的青筋顯露出來,握住手機的手緊握成拳,直接將手機的屏幕捏碎了。
憤怒之後,傅承景陷入久久的沉默。
剛纔那段視頻裏,是今晚沈知心喝多了之後,說出的情不自禁的話。
——都是傅承景強迫我的,我壓根沒想過嫁給他,因爲我討厭他!
——我之所以鬧着要來京大讀書,目的就是爲了遠離傅承景,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壓抑死了。
——之所以不離婚,當然是從多方考慮,我個人的力量壓根是對抗不了他的,所以我只能跟他耗,耗盡他全部的耐心之後,他就會跟我提離婚了!
——我好想自由,每天都在他面前裝着喜歡他,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
——我從未喜歡過傅承景,連一點點心動都從未有過……
男人閉上了眸子,隱去了眸中痛苦的神色,儘管他有想過終究還會有這一天,然而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卻是那麼地讓人痛徹心扉。
如同一把刀子割開了快要癒合的傷口,傅承景渾身的戾氣被激發了出來。
彷彿一隻猛獸,經過了短暫的冬眠,開始在草原上馳騁獵殺了!
京大,上午八點半,沈知心睜開了雙眼,揉了揉發酸的眸子,看了看寢室裏,吳婷婷和張晶都不在,只有申白雪坐在桌前,似乎在想什麼。
想到昨天兩人鬧出的不快,沈知心沒說什麼,收拾了一下,從牀上下來。
“醒了?”申白雪先開口道。
沈知心低聲應了一聲,“嗯。”
“昨晚爲什麼出去喝酒了?你知道你昨天是被兩個男的扶着送回來的?你知道有多危險嗎?還是說你嫌最近身上的醜聞不夠多?”申白雪火冒三丈。
沈知心道:“沒什麼,我就是喝酒發泄一下情緒,你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要是你真的那麼坦率,也不用喝多了,讓大家伺候你上牀,還一起擔心受怕的,就連你的牀鋪都是大家幫你鋪的。”
沈知心洗了把臉,道:“那你要我怎麼說?難道跟你承認那些子虛烏有的事,真的是我做的?我被老男人包養了,錢也是他給的,這樣說,你就滿意了嗎?”
她心裏其實是感謝申白雪和其他室友昨晚照顧她,但是想到申白雪在陸司言面前那麼說她,她這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