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男生還是陸司言一個寢室的呢,不信阿姨問陸司言。”
陸司言冷魅的臉上勾起一個冷峻殘忍的笑,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記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陸司言,我很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不喜歡,我討厭你!你給我滾遠點!
——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反正這輩子我都會纏着你,直到你對我有感覺爲止。
——你個死丫頭,能不能別陰魂不散地纏着我?
——不纏着你也行,你親我一下。
——不要臉,哪裏有點女孩子的樣子,跟個假小子一樣!
他還記得,那時候申白雪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小臉上透着一抹紅暈。
——陸司言,這輩子,我都只喜歡你一個人,你只用稍稍喜歡我那麼一點點,都不行嗎?
什麼這輩子只喜歡他一個人!
這不就被蘇越那小子給攻勢了,還爲了蘇越當着家長的面,提出了悔婚!
申白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的青春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現在終於能夠解脫了,好,好得很!
記憶被一個響亮的巴掌給打斷。
申志華有些後悔地看着自己揚出去的巴掌,申白雪不可思議地捂着紅腫的臉。
申白雪從小被寵到大,不管她闖出了什麼禍端,爸從未捨得打過她一下!
“白雪,之前是你非要纏着司言,也同意要訂婚,現在說悔婚的也是你,當初訂婚的時候,請了那麼多賓客,現在你爸哪有這個臉去面對!”
申白雪眼淚從臉龐滑落,“反正我主意已定,不會再改變了。”
董婉玲見場面無法收拾,私下揪了一把陸司言的腿,低聲道。
“司言,你好歹說一句,白雪好端端的,怎麼就變主意了,她以前明明……”
陸司言蹭的從座位上起身,渾身散發着冷鬱之氣。
“既然你已下定決心,可別再來後悔!”
“司言,你……”瞧着申白雪傷心了,董婉玲呵斥道。
申白雪咬着下脣,倔強地道。
“陸司言,你自由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纏着你,我們結束了,不,是我們從未開始。”
“好!申白雪,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陸司言胸腔裏不知道哪裏騰出來的悶氣,冷着一張臉,不顧長輩們的呼喊,徑直走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盤旋着一個事實。
他和申白雪的婚約解除了,申白雪移情別戀,喜歡上了蘇越!
一場宴席就此草草結束,陸三立和董婉玲也藉口離開了,或許雙方都需要冷靜冷靜。
申白雪一個人回到臥室,申志華看着一桌子沒動的飯菜嘆氣。
“書琳,你上去看看,我剛纔下手太重了,白雪她……”
何書琳也不放心,上樓推開了臥室的門,卻見申白雪趴在牀上,枕頭已被染溼了一塊。
“白雪,跟司言解除婚約,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
申白雪只發出的嗚咽的哭聲。
“媽,這是我想了很長時間才下定的決心。與其守着一個心裏沒有我的男人,還不如給他自由呢,兩家的關係可能暫時受到一些影響,很抱歉。”
“陸家和申家的感情豈是這一件事就可以顛覆的?只是,我剛剛觀察到,你提悔婚的時候,司言那孩子好像很生氣,你確定他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申白雪這才擡起了淚眼,“陸司言要面子,我單方面提出悔婚,他臉上掛不住,自然使臉色了。但凡他心裏有芝麻那麼大給我的位置,我也不會提悔婚了。”
何書琳嘆了一口氣,“這段婚姻,我也知道陸家是因爲二十年前的事感到愧疚,纔不斷給陸司言試壓同意的。但我心裏存着私心,想讓你存了十幾年的心思能夠如願,沒想到最後……”
申白雪撲進了何書琳的懷抱。
“媽,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我很想知道申家和陸家的淵源,還有沈知心的身份又是怎麼回事?都過去二十年的事了,爲什麼你們還這麼忌諱,提都不讓我提?”
“白雪啊,這件事非同小可,這是你爸的禁忌,你真的要知道嗎?”何書琳猶豫道。
女兒大了,有些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
申白雪點了點頭,道:“我想知道。”
“白雪,媽可以告訴你,但這件事你知道了之後一定要保密,以後就不要在你爸面前提了,這麼多年,你爸還沒從那件事裏走出來。”
“媽,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不是什麼事都拿出來隨便亂說的。”
“嗯。”
何書琳知曉女兒的性格,不該說的事,她的嘴巴嚴實得很。
“你知道二十年前,京市赫赫有名的宮氏家族嗎?”
申白雪道:“是那個風評不是很好的家族嗎?”
何書琳嚴肅道:“是。二十年前,宮氏一家獨大,擁有着讓人無法撼動的資本,他們明着經營着各種產業,背地裏對任何有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的對手進行打擊,一時之間,在京市有着絕對權威的地位。”
何書琳拍着女兒的手,繼續道:“你陸叔叔那時候和宮家的女兒,小名叫阿阮是朋友,她有天慌亂地出現在陸叔叔面前,跪下來說想離開宮家,請求他給她提供幫助,後來阿阮逃走了,憤怒的宮家人囂張地找上了門,討要說法。
當時你董阿姨正懷着身子,被嚇壞了,當場就留學了,眼看孩子就保不住了。陸叔叔就百般辯解不敢承認是自己做的,宮家要他三天之內給出合理的理由,否則……”
申白雪道:“後來是不是陸叔叔找爸商量,尋求解決的辦法?”
“是的,當時你爸一口答應說自己已經找到方法了,你陸叔叔當時還挺高興,沒想到第二天你爸就放出風去,說人是他放走的。後來就有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爸爲什麼這麼傻呢,那可是他的一雙腿和一輩子的驕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