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就在山崖的邊緣位置,中間凹陷進去,和下面的山壁融爲一體,是一個天然的隱蔽場所。
而寨子那邊,緒圖力看着兩旁椅子上坐滿了的寨子老一輩的人物,沉聲說道“幾位長輩,外人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調查,請你們少安毋躁。”
“哼”
一個頭發光光,連眉毛也沒有的光頭老者冷哼一聲道“緒圖力,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鬼主意,告訴你,那些外來人不安好心,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寨子,否則將給寨子帶來滅頂之災。”
光頭老者的話引來一衆附和聲。
“緒圖力,你身爲寨主,要爲整個寨子考慮,不能只圖你一個人。”
“沒錯,外人絕對不能進入我們寨子,讓他們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緒圖力沉着應對道“各位長輩,我坐上寨主這個位置,凡事自然是把整個寨子放在第一位的,我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有哪裏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可以提出來,但是我緒圖力可以拍着胸脯保證,我對整個寨子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哼!”
光頭老者不依不饒的道“剛剛你手中拿着的對講機,是在和那幾個外人通訊吧,緒圖力,寨子的人支持你當寨主,自然也可以罷免你這個位置,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佤邦寨的人!”
光頭老者的話可以說是很難聽了,就差沒把兩個派系的爭鬥拿到檯面上來說。
緒圖力知道,他必須剋制住,這個時候不能和這些老傢伙撕破臉。
雖然光頭老者的話說的很難聽,但是他說的沒錯,緒圖力這個寨主的位置是寨子裏的人推他做的,自然就可以罷免他。
並且現在寨子裏的大多數村民,對於這些長輩還是很尊重的,他們的態度和話語權,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緒圖力以及寨子後續的發展。
這也是爲什麼,明明緒圖力是寨主,而且手底下派系跟隨的都是寨子裏最優秀年輕的一批人,卻還是鬥不過這些老傢伙的原因之一。
緒圖力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和責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寨子着想,而且各位長輩,我記得當初我坐上寨主位置的時候,曾經白紙黑字約法三章過,在我所做的事情沒有出錯之前,你們不可以干涉有關寨子管理的政務。”
當初定這個規矩,緒圖力也只是爲了儘量的遏制和削減這些老傢伙手裏的權利,但實際上這幾年整個寨子裏的一些重要崗位上,還不是被他們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現如今光頭老者拿寨主的位置威脅緒圖力,他自然也要做出反擊,不管他們私底下怎麼做的,但是白紙黑字的條例擺到明年上來,他們也必須遵守。
光頭老者一下子啞了火,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之所以能夠在寨子裏有那麼高的威望,主要是靠的仁義禮智信品德方面,讓寨子裏的村民相信信任他們。
這些條例是當初他們在整個寨子的村民見證下和緒圖力親自簽訂的,他們不可以反悔,一旦違背上面的內容,就會失去人心,沒有人相信他們,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了影響和控制寨子的權利。
“這次外人突然來到我佤邦寨,我身爲寨主自然會調查清楚事情原委,給各位長輩和寨子裏的族人一個交代,我還有事要處理,各位長輩請回吧。”
下了逐客令之後,緒圖力轉身就離開了議事廳。
緒圖力走了之後,光頭老者憤怒的一拍椅子,緊接着實木打造的椅子上出現了淡淡裂紋。
他看向對面坐着的老龍叔皺眉道“龍哥,剛剛那小子這麼囂張,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老龍叔睜開雙眼,像是剛剛睡醒一般,緩緩說道“無毛,你要我說什麼?”
無毛一愣,有些氣急的道“那小子勾結外人,明顯要對寨子不利,放任他這麼下去,整個寨子都得毀到他的手上!”
老龍叔拄着柺杖,緩緩站起身說道“我老了,不中用了,要是早幾年,我們幾個老傢伙還能和這娃娃掰掰手腕,可是現在他已經羽翼豐滿,我們強行阻他,也會傷了寨子根基。”
無毛不服氣道“難道就讓他這麼囂張下去?我們幾個如果放任不管,寨子所有的權利都落到他的手裏,他把寨子毀了,我們死了以後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權利?”
老龍叔細細咀嚼了這兩個字,隨後搖了搖頭,不再作答,慢悠悠的離開了議事廳。
“無毛老哥”
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者皺眉說道“老龍哥的兒子早上剛被那小子懲戒過,現在估計心思都放在他兒子身上。”
“是啊。”
另一個人接着說道“老龍哥七十多了,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和這些東西相比,自然是他的兒子更重要一些。”
無毛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瞭解龍哥,如果他想,三天之內就能夠讓緒圖力從那個位置下來,變得一無所有。”
這些寨子裏的長輩都是五六十歲左右的年紀,最年長的是老龍叔,接着就是以無毛爲首的幾個人,對於老龍叔的瞭解,也屬無毛最爲清楚。
“那老龍叔剛剛是?”
有人試探性的問道“難不成老龍叔這是準備將寨子全部交給那個小子了嗎?”
無毛皺起眉,不排除這個可能,近年來,老龍叔在議事時都不再那麼針對緒圖力,大多時候都是全程不說話。
一些寨子裏的事情也都是交給他們自己商量處理,彷彿正在逐漸退出脫離這個羣體,不想再參與到權利的爭奪當中。
“先不管老龍叔。”無毛說道“最近密切關注緒圖力那小子的動向,另外交代你們的人,一旦發現那幾個外來人試圖靠近寨子,格殺勿論!”
時間轉眼來到了深夜當中,一架架巨大的探照燈在寨子周圍無死角掃視着。
平時爲了不吸引來變異生物,探照燈一個位置只會開一盞,但是白天鬧出了那麼大動靜,讓一定的寨子的人都繃緊了弦。
夜色之下,寨子柵欄之下打開了一扇不易察覺的小門,一個人影在夜色之下悄悄的離開了寨子。
而在他走過的地方,探照燈都“恰好”沒有掃到,或者都是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