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爲如此,當有人提到有蘇家人的時候,他的反應比任何人都大。
龍小云、趙思遠他們如果聽到,自己家有人蔘與什麼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這件事是什麼。
但蘇羽天不是,當他聽到有蘇家人的時候,比如當初的蘇辰,他的第一反應就會是,這個人是誰。
蘇辰落地,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看看自己的外甥蘇羽天,而是一反常態的,直接奔向了丁肇。
蘇羽天死死盯着蘇辰的舉動,他很想走過去問問,叔叔你爲什麼來這裏了,蘇子炎是誰,跟我有沒有關係,但是他沒有,因爲蘇辰立刻,就給他回答了。
“蘇子炎,是你害死的。”
蘇辰身上的殺氣,比唐龍要重很多。唐龍畢竟是一個省部級幹部,是華夏的公職人員,不可能行事太過放肆,但是蘇辰不一樣,蘇辰是武者,而且是宗師級別的武者,按照華夏的規定,武者之間的恩怨,只要沒有對華夏產生太大的影響,都是不去管的。
就像華夏古代的時候,朝廷也不插手江湖人士、武林幫派之間的鬥爭,是一樣的。
因此,當蘇辰站在唐龍身邊的時候,他們之間熟悉的感覺,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適應。
“呦,蘇家小子,你也來了。”丁肇聽到來人的聲音,有些沒認出來,於是艱難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混合着血和泥的臉,看着蘇辰,先是愣一下,然後笑出了聲來。
蘇辰聽到這樣的叫法,也不惱。丁肇今年四十多歲,蘇辰也不過就是三十多歲,雖然丁肇這麼叫,有佔蘇辰便宜的嫌疑,但在場的人比起計較這個,不如說他們更在意,丁肇和蘇辰之前曾經發生過什麼。
唐龍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後退了兩步。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也來了。我當然要來了。”
蘇辰的聲音不大,但是比起唐龍那種自帶官腔的厚重和磁性,蘇辰的聲音裏更夾雜着玩世不恭,和一種只有蘇羽天聽得出來的殺意。
他的這個叔叔,對於殺人這種事,恐怕比他熱衷得多。
“我問你,蘇子炎,是不是你害死的。”
蘇辰,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腳踩在了丁肇的頭上。
唐龍皺了皺眉,但是,武者之間的糾紛,不是他管轄的範圍內,他也沒有那個興趣,去做熱心羣衆。
尤其是要他去救一個恨了他八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人。
蘇辰的語句,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他的語氣,沒有一點疑問的語氣,反而,像簡簡單單的陳述句,就像說出“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輕鬆。
丁肇的嘴和牙都緊貼1着地面,發出了沒有意義的嗚嗚的聲音。
八年前的事情,本就撲朔迷離,蘇羽天沒有興趣,去做那個深挖線索,找到蛛絲馬跡的偵探,但是,他對蘇子炎這個事情,很感興趣。
於是,在蘇辰這個大殺神的震動下,原本沒有人敢動的局面,卻又一個人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那就是蘇羽天。
丁肇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吟,笑得很是瘮人,努力想擡起頭來,但是蘇辰腳上的那雙軍靴,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蘇辰面無表情,看向蘇羽天。
“羽天,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蘇羽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除了九炎組織的人之外,暫時還沒有人對他的家世挖掘得了,因爲蘇羽天雖然對這方面不至於特別敏感,但到底是一塊疤痕,所以,他就動用了蘇家的財力,和他自己的權力,把這件事掩蓋了過去,對外只說父母剛剛過世,一直在療養院,連龍小云都沒告訴。
難道……
蘇辰的意思,是他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不過,很快,就讓蘇羽天失望了。
因爲蘇辰開口解釋了。
“你小時候,其實是蘇子炎撫養的,或者說,蘇家當時捲入了一場政治鬥爭,你的父母,很不幸,都受到了牽連。如果沒有蘇子炎,你恐怕也會被株連,活不下來,因爲你年紀太小了,還不能自己養活自己,而誰養你,誰恐怕就會倒大黴。“
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蘇辰的語氣,有了些許的傷感,但是腳下的力度一直沒變,一旦丁肇發出不明意義的響聲,他就加大幾分力度。
“蘇子炎,是我的父親,也是九炎組織曾經的高幹。“
蘇辰聲音不大,卻在蘇羽天耳中、腦海中炸響。
每次聽到跟自己家人相關的消息,蘇羽天都能高興好一會兒。
但他沒有想到,這一次聽到的,直接是一個已經過世的人的消息。
據他最信任的叔叔蘇辰所說,還是當年撫養過自己,接過這個燙手山芋的恩人長輩。
蘇羽天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沉重。
蘇辰盯着唐龍看,唐龍頂着壓力,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年的蘇子炎先生,算是我的平輩,但是比我大了將近十歲,因此,我都是叫他蘇大哥。”
“當時的丁肇,還是在九炎組織裏面,跟我一樣,是個三把手。九炎組織很看資歷,也看年紀,但不是年紀越大越好。當時的蘇子炎先生剛剛四十多歲,正是從二把手升至唯一的那個一把手的最佳年紀,自然要培植自己的親信。”
唐龍的語氣,也一直是淡淡的。
“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丁肇了。但是,悲劇也恰恰是這個時候開始的。”
蘇羽天向前走了一步,問道:“什麼悲劇?跟觀淨瓶有關嗎?”
唐龍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和丁肇,都是三把手,三把手在九炎組織,裏面有七個人,每個人,都守護一種靈器,但是沒有人知道,自己要守護的靈器是什麼,當時有哪個家族保管。”
“靈器的現世,其實,之前林天望的桃木劍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是八年前的觀淨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