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行起江湖坐騎江山 >第二十一章 靖康之役
    黑夜,黑的出奇,也靜的出奇。梁山上的“替天行道”的大纛在夜風中搖曳多姿,宋江雖然不喜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卻特別喜歡這些來子靈鷲宮部衆的大碗喝酒、大塊喫肉的兄弟們直挺挺的豪邁性格,又在他們的大力支持下,形成了一股已經引起了北宋朝廷足夠重視的力量,宋江躍躍欲試,在爲自己奇襲東京做着最後的演練,而當下唯一也是最能叫宋江束手無策的是,想不出什麼高明的法子既減少兄弟們的傷亡,又可以順利的將師師從宋徽宗的爪牙手裏就出來。

    燕青從東京回來之後,將李師師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宋江——宋江的臉色忽憂忽喜,忽青胡白,一會兒呼天喊地,一會兒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分成幾十分,每一份都以一當十,星夜趕去東江:“阿朱姑娘只知道自己對我一往情深,而她卻不知道我對她也是一往情深,此生非她不娶。那樣囑託我,是對我,對她自己,對她跟我的愛情沒有信心的。不要說她對我之至死不渝,就算她真的從了宋徽宗,我也不會怪她的。”

    “原來大哥跟師師姐是這樣的恩愛呀,你們都不要灰心、放棄,也學這樣的機會已經來臨了哦!”燕青神祕地說到,“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宋徽宗很快就要完蛋了。”

    宋江對此雖然是一頭水霧,可是非雲煙卻是十分的明白的,因爲這次燕青東京之行的最後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了十幾年的人物——慕容復,也就是當朝統領大軍的童貫。

    “這一次我闖“德薄道淺”樓的時候,其實已經被人發現了,差一點就出不來了,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只是不斷地驅趕我,卻是有意識地不抓我。我心中納悶,非要將此事搞得個水落石出,就沒有一走了之,反而故意露出破綻,讓一些侍衛心不甘情不願地抓到了我,然後他們就戰戰兢兢地帶我去見了他們的頭。”現在想起來,燕青還是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後來又怎麼樣了,他們的頭頭自然是那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復了,他那麼心胸狹窄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打擊報復我樑上衆好漢的機會呢?”寨子露天的地方,那杆替天行道的大旗被風吹得嘩嘩響,又到了宋江打瞌睡的時間了。但是他這會居然抗住了睡意,一個勁地催着言情說道。

    “慕容公子跟我說,希望你看在曾經齊名海內外,自己又曾照顧師師姑娘的面上,以後等他童貫做大事的時候宋大哥你就算不願意幫上一把,也儘量不要阻擋他的事業。”燕青抓了抓幾把腦袋,在宋江左側的衆頭領的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他說,只要我告訴你,他爲了他自己要乾的事,爲了讓宋徽宗放心而當着他的面子將自己一家大小老少幾十口一一殺死,你就會明白他對自己的事業是如何的執著。”

    “什麼?他竟將自己的族人屠戮殆盡,只剩他自己一人?”宋江突然覺得毛骨悚然,“難道那個所謂的帝王霸業真的比現實生活中的天倫之樂、魚水之情重要的那麼多嗎?宋徽宗居然信任這種人,我看那不這手段的慕容復最後事業未必成功,但是大宋王朝卻一定會元氣大傷甚至直接滅亡都有可能了。只不過……這得是多大的一局棋呀?”

    就在靖康之役發生的前幾年的時間裏,本來就是多事之秋的北宋有攤上大事了,由於大宋王朝吏治實在是壞到底了,在抵禦外辱上沒有什麼本事的大宋官僚在壓榨、剝削貧苦的大衆上卻是一個比一個能幹,終於導致梁山之外又出了一羣草莽反抗北宋的腐朽統治,那就是由摩尼教也就是明教第8代教主方臘領導下起事的明教起義。方臘率衆在歙縣七賢村起義,以討伐朱勔爲號召,見到官吏及其爪牙全都殺掉。百姓正苦於官吏掠奪勒索,果然到處響應。 [3]  不旬日,聚衆數萬,從者如雲,攻城奪池,自號聖公,建元“永樂”。很快接連攻陷幾十座州縣,部衆發展到近百萬,威震東南。宋徽宗這個皇帝跟其他的皇帝在理念上是有一定的相似度的——他們都相信,攘外必先安內,外來的侵略者不過是想佔點便宜,金錢財物土地美人罷了,而自下而上的農民起義則不是一樣的了,他們要的是你的命呀!

    “平時要加官進爵的時候,你們個個爭先恐後,現在朕,大宋真遇到問題的時候你們就退縮,朕養你們這班廢物難道是爲了過年的時候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嗎?”面對一羣只會推讓、互相攻伐的大臣們,宋徽宗才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老了幾十歲了似得,也就是在這種正真考驗一個帝王的才能的時候,宋徽宗心灰意冷了,萌生了退位讓賢的念頭了。

    “臣有一計,既可以剿滅方臘這火兒,還能乘機剪出梁山上的那一羣跟政府對着幹了許些年份的草寇。”一看大傢伙似乎都沒有了什麼好辦法,而那個時時刻刻都爲自己着想的童貫又站了出來——總是在領導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的臣子們,就跟那些溜鬚拍馬、一心迎合主上的臣子一樣,是君王的心頭肉,宋徽宗見到來爲自己解難的又是那個童貫,不由得心花怒放:“愛情有何高見,說來聽一聽呀?”

    “只要皇上答應微臣一件事,臣就有辦法調動宋江的梁山土匪去攻打方臘。那方臘深得邪教明教的無上心法,武功高的深不可測(其實呢,當年石破天創出絕世武功十重的乾坤大羅移,雖然是佔了一些不識字的便宜,可恰恰也是因爲他不識字,無法將乾坤大羅移所有高深莫測的地方表達、記述下來,以至於自他以後的明教教主都沒能練成完整版的乾坤大羅移,而傳到方臘手裏之後,乾坤大羅移只剩八重,而他只練會了四重而已,即使是這樣,用來對付大宋軍隊的各個將領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只有像宋江這樣的高手纔對付的了方臘,就連微臣的斗轉星移也奈何不了他。”

    “宋江這個人,武功的確了得,可是他怎麼可能會爲朕效力呢?要知道朕可是把他的女人……”宋徽宗本來還要說下去,童貫忙使了個眼神,宋徽宗收到並且理解了他的一時:這種爲人不齒的事情要是被下屬們知道了,那不僅是丟面子的事情了,還有可能受到口誅筆伐、造成人心渙散,權威大損呀,宋徽宗控制了自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種口氣說道:“所以你要朕答應你的事情跟宋江的女人有關,你是要……”

    羣臣被他們這一君一臣打馬虎眼的交流方式弄得丈二的頭上摸不着頭腦,喧鬧了一陣子,被宋徽宗訓斥了一頓之後就散去了,而宋徽宗則跟童貫越聊越起勁:“既然這個女人冥頑不靈,朕對他也沒有什麼指望了,朕只想拿她來牽制宋江了,叫他不能採取行動來暗殺我——只要被我的細作發現他有絲毫不軌的企圖,朕都要先拿李師師開刀,所以現在他雖然有點氣候了也不敢拿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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