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來時,調查過有關這裏的資料。”金珂側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椅背後,擡頭看了一圈會議室,“黑廠最早成立在星曆5430年,當時只有帝都星一個地下黑廠,大概過了兩百年也只是在幾個大星上設立分部,直到二十年前,黑廠才野蠻式擴張,幾乎整個聯邦大星都有分部。”
“因爲二十五年前獨立軍叛逃,而黑廠二十年前突然擴張,所以你認爲我就是獨立軍一員?”魚天荷有些啼笑皆非,“我在黑廠的事,聯邦高層不少人知道。更何況……你們現在什麼等級?”
衛三打開光腦看了一眼:“l4。”
“l4?看來沙都星那邊特意幫你們調高了。”魚天荷繼續道,“黑廠l5級人數不多,只有十名,這十名其實是我們聯邦軍區的單兵,他們很少比賽,一般比賽都是爲了替軍區內的機甲師爭取稀少材料。”
“你是說軍區的單兵來這裏?還是最高等級?”廖如寧吃了一驚,早知道如此,他們也不用偷偷『摸』『摸』來了。
魚天荷笑了笑:“對,黑廠這邊多數是散兵,不過他們有時候會找到好東西。軍區那邊的人想要,也只能靠着打擂臺賽進來。到後面各軍區都有人進來,佔據l5等級。”
“原來如此,這麼說黑廠背後還有軍區的參與。”金珂表示明白。
“對,軍區也算是黑廠背後的一股勢力。”魚天荷笑道,“否則地下賽沒這麼容易開下去。”
“軍區高層都知道黑『色』蟲霧這件事?”金珂放下手,整理褶皺的衣角,問道。
“只有極少部分的人才知道,不管你們考慮如何,這件事都要保密。”魚天荷認真道。
“知道了。魚師,現在晚上八點半,魚師我們該回去了。”金珂看了一眼光腦道,“老師們問我們在哪呢。”
“行,我給你們幾天時間考慮,到時候星艦上見。”魚天荷起身送他們出去。
……
“人都走了,還站在門口?”山宮揚靈從牆後出來,“怎麼不告訴他們真相?”
“先讓他們一步一步接受,沒必要全說出去。”魚天荷靠着牆道。
山宮揚靈聞言笑了:“你對你侄子夠殘酷的。”
魚天荷將門打開到最大:“你可以出去了。”
“那我走了。”山宮揚靈走出會議室大門,忽然轉頭回來,“你說衛三既是超3s級,又是兵師雙修,是不是有可能構建出來超3s級機甲?”
“或許。”
“那我們需要好好保護她了。”山宮揚靈離開前低低說了一句。
等她走遠後,魚天荷才靠在牆壁,緩緩閉上眼睛。
……
五個人從黑廠出來,廖如寧扭頭問金珂:“項老師要我們早點回去?”
“沒有。”金珂雙手『插』兜,神『色』淡淡,“我隨口編的。”
“那……”廖如寧沒太明白現在什麼情況。
“你們還記不記得凡寒星港口那個被魚師打死的人?”金珂也不是真的要聽他們的回答,而是繼續道,“當時魚師動作太快,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直接槍殺對方。”
“因爲那個人是獨立軍,攻擊我們軍校生。”廖如寧理所當然道,“不都說獨立軍無差別殺人,魚師不直接槍殺對方,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受傷。”
平通院……
衛三霍然擡眼:“你是說那些死的那些人和小酒井武藏一樣,被感染了?”
“這麼說攻擊軍校生的獨立軍反而是要消滅感染者?”應成河說完皺眉,“都要消滅感染者,爲什麼魚天荷要殺了那個人?”
“那……”廖如寧左看看右看看,“魚師到底是不是獨立軍?”
“是。”金珂肯定道,“沒有人規定獨立軍擴張後的黑廠,不能有軍區的人過去。另外魚師在轉移話題時,眼睛眨快了。”
魚天荷實在不適合撒謊。
廖少爺用本就不靈光的腦子想了半天,扭頭看着他們幾個人,什麼也沒看出來,只好開口問:“獨立軍不是無差別殺人?如果魚師是獨立軍,那她也參與過那種屠殺整個星的活動?”
就憑他們無差別屠殺整個星的人,也不像好人,總不能一個星上的人都是感染者。
“離獨立軍脫離聯邦過去二十五年,我們得到的消息,只有從聯邦這邊傳出來的。”金珂道,“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查了才知道。”
“會議室內有另外的人。”衛三想起一件事,說出來後,其他幾個人都看着她,“我坐的那張椅子有人坐過,還有溫度。”
“什麼人特意躲着我們,不讓我們見到。”霍宣山迅速反應。
……
見一次面,只確定了他們在做跨感知等級的機甲,回來反而多了另外一些疑問。
好在五個人都不是那種一天之間就想要把所有事弄清楚的『性』格。
半路上,衛三給應星決發了一條消息,她想起之前在凡寒星港口時,應星決也做過心理問詢。
暗中討飯:【凡寒星港口大樓死的那幾個平通院軍校生,你也看見了,有沒有什麼異常?】
她發了消息過去,等了一分鐘應星決沒有回覆,衛三便和旁邊幾個人說話,早忘記了這件事。
一直到回到寢室,衛三剛關上房間的門,應星決的通訊便打了過來。
衛三站在窗邊,點開通訊:“怎麼了?”
通訊光幕中,應星決一頭長髮已經綁了起來,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利落,眉眼也罕見犀利了些。
“消息。”應星決緩緩道,“你沒有回。”
衛三這纔想起來,自己發過去的消息,她點開信息欄,果然應星決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她將手中拎着的特產放到桌子上:“這個……靜音忘記調回來了。”
應星決看着衛三,她臉上的疤痕已經全部消失,大概昨天去治療艙躺過了:“要用感知才能看到,當時我站在樓上窗戶前,沒有用感知。”
當時他站在窗戶前,只是想觀察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單兵,並沒有特別注意其他軍校生。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應星決問她。
衛三一時沒想告訴應星決,只是猶豫了一秒,甚至不到:“只是突然想起來,所以問問。”
然而應星決依然看了出來:“那幾個軍校生是平通院的人,你懷疑他們被感染了?如果被感染,獨立軍或許專門故意殺了那幾個軍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