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很憋屈。
主要是那些問題真的不難,她真的看一眼題目就知道應該怎麼解了。
如果非要形容這種感覺的話,應該就是你看着一道一加一的題偏偏要說結果等於三吧。
顧橋柯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面容平靜無波,溫潤的笑着,輕輕吐出一句話,“看來溫韶同學對這道題很有把握。”
頓時溫韶眼睛瞪得就像是看見了會捉貓的老鼠,震驚的不能更震驚。
不是吧,她什麼都沒做啊,莫名其妙又被戳了,顧橋柯今天腦瓜子是有點問題是吧?
他薄脣輕輕一勾,眉眼帶笑,“溫同學,請你起立。”
溫韶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副受驚的模樣。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最溫柔的顧教授居然用敬語對她說話了!
瘮得慌。
她老老實實的站起來,看了一會兒那些複雜的式子以及佔了半個黑板的圖像。
這道題怎麼說呢,比之前的難度要大一些,只不過還是沒有難到溫韶。
會是肯定會做的,只不過要不要做還是個問題。
顧橋柯看着她,兩根纖長的手指隨意的揣着一隻粉筆,穿着襯衫筆直地站在那,輕佻着眉頭等溫韶的反應,
實際上,說不會做肯定比會做方便的多,只需要往黑板邊上一擱,當個會說話的木頭人就好了。
只不過…
想想今天顧橋柯這瘋了似的找她回答問題的架勢,多來幾次還真抗不太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還沒動。
顧橋柯也不說話,靜靜的等着,手中的粉筆倒是像個玩具一樣被他顛來顛去好幾次。
終於,就在同學們都要不耐煩小聲議論的時候,她走上了臺。
大家雖然不說,但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了幾分譏諷,大概是覺得溫韶浪費了許多人的時間。
他們默認溫韶不會就等着顧橋柯長臂一伸開始講題了,她居然朝着顧橋柯伸手了。
顧橋柯面上閃過一絲訝異的情緒,不過片刻又恢復了不動神色的模樣。
他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粉筆遞給了她,“溫韶同學,”眉目清雋的像是從天而降的星光,“這次就換你來驚豔全場吧。”
她接過粉筆,輕輕的點着頭嗯了一聲,轉身立於講臺之上。
淺白色的裙角蹁躚出了一個弧度,溫韶淡笑着看向講臺下等着她出醜的衆人。
纖柔的嗓音在整間教室裏居然出聲的鏗鏘有力。
她一邊書寫一邊講解,眉目之間的乾淨一覽無餘。
顧橋柯站在她旁邊,取代了之前溫韶當木頭人的位置,專注的看她一步步過程。
終於一筆落下,她轉過身面向所有人,卻唯獨看向顧橋柯,“老師。”
顧橋柯笑道,“溫韶同學叫我老師,你們可以叫她一句小老師了,過程詳盡,結果正確。”
“進步很大。”他彎着脣角回看她,伸手要回了剩下的那一小截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