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燃並沒有在醫務室待太長時間,畢竟他現在心中有股子怒火需要發泄。</p>

    等到過敏的症狀恢復了許多後,他站起身,二話沒說的就走出了房間,獨留醫生看着他的背影瑟瑟發抖。</p>

    他們家老大向來都是陰晴不定,這種時候還是少惹他的好。</p>

    溫韶看着喬燃冷着一張臉走來,心中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是她面上仍然是那副單純善良天真的模樣。</p>

    她朱脣輕啓,精緻的面容上展現出微微的笑意,但眼瞳中卻有幾分擔心。</p>

    “小燃,你剛纔怎麼了呀?”</p>

    喬燃抿着薄脣,瞥了她一眼,本意是不想說話的。</p>

    可是看着女孩那副強忍着心中的擔憂,笑着詢問他的模樣,他又確實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沒聽到。</p>

    男人俊美的面容隱隱有些陰沉,嗓音磁性,“沒什麼,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晚上再來看你。”</p>

    溫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拿着筷子又夾了一口食物。</p>

    她看着喬燃離去的背影,墨黑色的眼瞳有些幽深。</p>

    她不知道喬燃是不是動了些其他的什麼心思,但晚上這個詞眼總是包含了太多的曖昧。</p>

    不過說來也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這個人放肆而又直接。</p>

    溫韶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完完整整的從喬家大本營再回到葉瑾之身邊。</p>

    雖然這段時間的喬燃很是守禮,時不時也會對她透露關心。</p>

    但也別忘了,那個時候的溫韶還面臨着剛剛甦醒卻全然失憶,記不得所有人的狀況,接着又被喬燃逼着對曾經自己最愛的人痛下殺手,陷入昏迷,醒來後記憶紊亂。</p>

    那個時候的她這麼慘,如果喬燃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心思,豈非是太過於禽獸。</p>

    而現在的溫韶卻是已經熟悉並接受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情境。</p>

    雖然說貓毛過敏讓她的臉多了些許的瑕疵,可是因爲抹過藥也吃了抗過敏的藥物,所以現在痕跡已經淡了不少,反倒是給她添增了幾分遺憾美的意味。</p>

    而這麼一個活脫脫就站在喬燃面前的鮮美的獵物,他真的會忍住不下手麼。</p>

    溫韶眼中的意味越來越濃,她緩緩的又夾起一塊壽司,慢慢的放入嘴中咀嚼,一副喫得很是滿足的模樣。</p>

    又是那個熟悉的房間……</p>

    男人的面上一片冷意,下顎線繃得死緊,他陰沉沉的看着那個被綁在柱子上垂着頭並無幾分生機的青年。</p>

    他並沒有精心治療他的傷,僅僅只是恰好吊着他的命的而已。</p>

    此時此刻的喬燃眼神中殺氣濃厚,他筆直的朝着顧橋柯走來,氣勢凜冽。</p>

    原本因爲海鮮過敏而微微失色的薄脣此時此刻又恢復了曾經那殷紅的色彩。</p>

    他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依舊瀲灩。整個人都囂張極了,又放肆又張揚,身姿筆挺,一步步走的毫不遲疑。</p>

    然而和他相對的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青年就不一樣了。</p>

    他垂着頭,因爲有一段時間沒有清洗的原因,原本栗色的頭髮失去了應有的光澤,甚至有些雜亂。</p>

    他胸口前的布料是被血染出的紅色。因爲時間的沉澱,所以顏色頗爲的深。看起來既狼狽又弱勢。</p>

    兩個男人相對,卻是完全不同的處境。</p>

    喬燃笑的肆意,只是眼中有幾分幽深,他漫不經心地睨着他,說話的語氣裏卻滿是殺意。</p>

    “你說說你,明明都快要死了,居然還要擾亂她的記憶。”</p>

    顧橋柯沒有張嘴,他一聲不吭,既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看起來甚至有些頹喪。</p>

    可是他越不理他,喬燃心中就越不爽。</p>

    畢竟他這次來找顧橋柯就是爲了泄氣的,可現在顧橋柯對什麼都沒有反應,跟個死人似的被鎖在那兒,他泄哪門子的氣。</p>

    他眉頭一擰,看起來很是陰戾,“說話。”</p>

    然而被綁住的青年卻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一般,絲毫的反應都沒有。</p>

    男人殷紅的脣邊溢出一聲冷笑,宛若雪山高處的冰塊那樣凍人。</p>

    他根本就不遲疑,也毫不留情,騰空而起就是一腳,速度極爲快,氣勢磅礴,殺氣凜冽,狠狠的踢在了顧橋柯的腹部!</p>

    青年被他猛然而來的攻擊襲的悶哼一聲,本就因瀕臨死亡而顯得孱弱的身體更是抵不住喬燃這充滿怒火的一腳。</p>

    以至於他的脣邊又溢出了一抹血跡,蜿蜿蜒蜒順着下巴漸漸遠去。留下一條格外明顯的血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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