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大,心思不純,目的更是不純。

    肆意妄爲慣了的主兒,怎麼可能會因爲上過牀就對某個人負責。

    所以喬一大概能夠猜到喬燃這次要設定訂婚宴的真實目的。

    往往利益相關的事情才值得他上心。

    大概就是溫小姐背後所牽扯出的東西對他造成了很大的誘惑,所以他不惜以這次訂婚宴爲餌都要引出那個背後的人。

    其實不用說都知道那個人就是葉瑾之。

    許是因爲自上次視頻通話後葉瑾之並沒有什麼背地裏的動作,既沒有找人給他使絆子,也沒有進行談判,安靜的近乎詭異。

    而喬燃向來也沒什麼耐心,等不了多少的時間,所以乾脆先發制人。

    氣一氣葉瑾之的同時還能商奪一下相關的利益。

    這纔是喬燃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喬一看向溫韶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的憐憫。

    雖然,作爲喬家的一把手她並不應該擁有這樣的情緒,可它們卻真真實實的產生了,存在了。

    她是真的覺得溫韶可憐。

    如果說自家老大是真心想讓她成爲喬唯,想讓她永遠在喬家當他的未婚妻,那麼她說不定還不會那麼覺得。

    可是喬燃並不是這麼想。

    他不僅不這麼想,他還讓她親手殺死她最愛的人,親手用那把鋒利的刀刃捅進他的心臟。

    如果不是因爲當時的溫韶精神失常,失了力氣,以至於捅進去的長度並不足以致死,如果顧橋柯僥倖,他就真的死了。

    她曾經誤以爲喬燃也許對溫小姐有那麼幾分感情。

    可是她猜錯了。

    她的老大是喬家唯一的掌權者,是一個涼薄至極的人。

    喬一抿了抿脣,最終還是斂着眸子,默不作聲的喫進了一口菜。

    她知道她改變不了什麼。

    而現在的這個局面,都是由在場的所有人一手促成。

    如果說唯一無辜的,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她面前那個被男人抱在懷裏,雙眼懵懂,單純而又天真的溫小姐和她那在監禁室裏被喬燃折磨,渾身是傷的最愛的人了吧。

    正當她看着溫韶失神的時候,前方坐的很是輕漫的男人卻投來了目光。

    喬一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不應該感嘆什麼。

    哪怕眼前的溫小姐真的讓她覺得很可憐。

    溫韶卻是一無所知,本來就想安安分分喫個飯的她,硬是被喬燃按住了手,一口一口的喂。

    就跟照顧一個孩子一樣。

    她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卻很是乖巧的張口,一勺一勺的將粥喫進嘴裏。

    養成這種東西確實無趣,只是她沒想到喬燃似乎還玩得挺開心。

    那上揚的脣角一直沒下去過。

    尤其是在看見女孩面上的不滿時笑得更加張揚。

    無奈,溫韶又扯了扯嘴角,眼底盡是諷刺。

    說句實話,喬燃什麼意圖,什麼目的,她全都清楚。她比誰都更明白自己身上所代表的價值,明白他爲何會如此。

    但她絲毫不爲此感到恐懼。

    她知道,葉瑾之必定也在暗中做了許多準備,此時未發作,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她想,她大概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

    女孩被髮絲所掩蓋的眼眸中,那片黑色變得更加的純粹,甚至染上幾分的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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