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葉瑾之的面上溢出幾分興味,微微勾起薄脣,眸色淡淡的看着她,“怎麼,終於記起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
女孩沒有回答他,甚至都不看他,蜷縮着抱着自己的雙臂以此來獲取安全感。
可她這樣的舉動卻刺激到了葉瑾之。
男人臨進她的身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着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擡了起來。
溫韶被迫直視葉瑾之,她與他的距離在此時此刻很近,甚至都可以看清男人眸底的暗色。
女孩的神情有幾分惶恐。
可葉瑾之卻是臉色一沉,鎖定着她咬牙切齒的道,“溫韶,是你對不起我。”
她瞳孔緊縮,睫羽輕顫,破碎的嗓音從喉嚨中溢出,帶着幾分懷疑,“……溫韶?溫韶是誰?”
這話一出,就不止她一個人懷疑又驚訝了。
男人的下顎線突然緊繃,看起來乾脆而又利落,他抿着薄脣,眸光中透着幾分打量的意味,仔仔細細的觀察着溫韶的神情。
一個可能性出現在他的腦中。可葉瑾之卻不那麼願意相信。
他怎麼能夠接受他的阿韶忘了自己。
男人怒極反笑,捏着女孩下頜的手勁都突然重了些許,疼得溫韶蹙起了眉頭,他死死的盯着她,話語裏的危險深沉而又濃重。
“跟喬燃在一起這段時間,倒是把他的油嘴滑舌學到了幾分。”
李寧在後方看着葉瑾之和溫韶交頸相擁。
只是兩人似乎都不太對勁,溫小姐的面上明顯帶着惶恐和疑惑,而葉先生的話語裏卻又藏着濃重的怒意。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纔會造成今天這種境地。
可她初見溫小姐的時候,溫小姐就處於受傷住院的情況。
她還記得她當時脆弱蒼白的躺在病牀上,右手打着石膏,那份無助而又無奈的模樣。
她說她也沒想到她最親近的人竟然會給她造成這樣的傷害,可溫小姐是葉先生的未婚妻,也就只有葉先生纔有這個可能。
所以李寧從那個時候就知道,溫柔又善良的溫小姐卻並沒有那麼的幸運。
她的未婚夫是個偏執狂。
他想要永永遠遠的將溫小姐拴在他的身邊,爲了達到這樣的目的,甚至不惜傷害她。
李寧的眼中溢出幾分憐惜,她悄悄地注視這溫韶的模樣。
心情卻不如初見她時那麼的喜悅激動了。
溫韶推着葉瑾之的肩膀,以此來脫離他的懷抱,她知道她這麼做會讓男人感到十分的生氣,所以她低着頭抱着雙膝,嗓音很是軟糯,卻透着幾分可憐兮兮。
她的睫羽不停的顫動,朱脣卻沒有幾分色彩。
她說,“我真的不知道溫韶是誰,他們告訴我,說我叫做喬唯…”
女孩說着又擡起頭來看向神情幾近錯愕的葉瑾之,她也不傻,她能夠理解葉瑾之前那番話隱含的意思。
他是想說,她就是溫韶。
她抿了抿脣,瞳眸不停地顫動着,嗓音細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說…他說我就叫喬唯,他說我從小就生活在喬家,他告訴我,我是他的未婚妻…”
但葉瑾之卻也能夠聽懂這話裏的意思,他也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將溫韶搶奪過去的喬燃。
男人眸子一沉,臉色也極爲難看,他站起身轉過頭來對李寧說話,長身玉立,很是挺拔。
“好好照顧阿韶。”
語畢,他便走出了房間。只是那渾身的氣勢,怎麼看都怎麼不好惹。
溫韶被髮絲遮蓋了幾許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狡黠。
她知道葉瑾之大概是去找喬燃算賬去了。
而喬燃現在正逢喬家出亂子,怕是沒那麼多時間來對付他。
“溫小姐?溫小姐?”
面前有人在喊着她,可此時溫韶並不是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擡起頭來。
反而是在懵懂之後忽然間意識到這個人是在叫着自己,茫茫然的擡起頭,正對上李寧的擔憂的目光。
她很焦急的看着自己,似乎又與自己十分的熟悉。
“溫小姐你感覺怎麼樣啊?葉先生剛纔有沒有傷害到你?”她連忙問着,一邊問一邊檢查着溫韶的身體。
溫韶搖了搖頭,看向李寧的目光卻不如她想的那樣,幾乎是全然陌生。
女孩輕輕蹙着眉頭,似乎是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所以膽子大了些許。
“你…你是誰?我們,我們以前認識嗎?”
她說話的聲音一如李寧記憶中的那樣溫和而又軟糯,可那話語中的警惕確實令她感到有些難過。
剛纔葉先生和溫小姐談話的時候她就站在身後,她自然也聽到了溫小姐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件事。
可她詢問的時候依舊帶了幾分期望。
雖然…
李寧悄悄的將眼中的幾許失望收斂了起來。
哪怕溫小姐忘記她了也沒有關係,她還記得她就好,她會好好報答她曾經的恩情的。
李寧笑着,看向溫韶的目光越發柔和。
……
而另一邊,因爲喬家的紛亂並沒有人再去管宴會上的顧橋柯,畢竟除了喬燃和喬一,沒有多少人認得他的模樣。而他自然是趁此機會回到了a市。
身上更是背了一堆傷。
去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覺得很是驚訝,甚至誤以爲他遭受到了什麼非法組織的監禁,連忙問他要不要報警。
顧橋柯當然是拒絕。
他的傷說重也算不上極爲重,說輕卻也不輕,畢竟喬燃是刻意地吊着他的命,不過也僅限於此。
按理上他是應該好好養一段時間,但是他不聽醫生的勸告,非要出院。別人也攔不住。
等到他出院的第一時間就去了a大。
後來果不其然就聽到了溫韶請假的消息,並且還是請的長假
顧橋柯俊美的面容上閃過幾分冷意,他輕輕地嗤笑着,對此事實不置可否。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阿韶好不容易從喬燃那兒逃出來,又被葉瑾之逮了回去,按照她口中那男人的性子,怕是絕不會讓她再輕易的離開。
也就是說,這次的她,面臨的是…
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