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北將其放在桌上，慢慢展開。
當看見搞笑版的虎嘯山林後，汪北笑着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到表層畫竟然是如此的怪誕戲謔。
“紙質是生宣，這種紙沾水就化，如何做到畫中畫的？”
“就算裏面真有畫中畫，想要使用化學的方法取出來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物理的手段也做不到。”
汪北搖了搖頭，一臉的難色。
徐茂凡笑着催促道：“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死，放在多光譜掃描儀下看看再說。”
汪北將畫卷起，然後走到一臺儀器面前，將掃描儀的蓋板打開，將畫放在上面展開，然後再將蓋板放下。
隨着汪北在啓動按鈕上一點，旁邊的一臺電腦屏幕就出現了一張灰色的圖。
灰色的圖有些模糊，不過隱約的還是能看出一些輪廓。
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回，汪北肯定道：“確實是畫中畫，等我調整一下參數和分辨率。”
汪北說完，開始在鍵盤上敲擊起來，十分熟練。
不一會兒，參數就調整好了，隨着回車鍵按下，旁邊的機器再次運行起來。
電腦屏幕刷新之後，搞笑版的虎嘯山林已經清晰的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不過與直接看畫所不同的是，電腦屏幕上的圖像呈現一種半透明，而且出現了層次感。
也就是說，透過搞笑版的虎嘯山林，能夠看見其下正常版的虎嘯山林。
“嘖嘖，先不說這話的價值，光是這種畫中畫的技術已經十分了得，就算用現今的技術也做不到。”
汪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嘴中嘖嘖有聲。
曹曉月關心的卻不是什麼技術不技術，問道：“汪教授，畫中畫能取出來嗎？”
汪北搖搖頭：“基本上是做不到的，就算取出來，恐怕也會破壞大半。”
“因爲是生宣紙的緣故，而且年代久遠，紙纖維極易遭到破壞，無論什麼化學試劑都會對它造成不可逆的損失。”
曹曉月心中嘆息一聲，連物理界的專家都沒有辦法，看來想要取出畫中畫真是難於上青天了。
離開燕大實驗室，葉鋒二人又去了徐茂凡家裏。
徐茂凡將祁明方叫了來，畢竟在燕京書畫界，祁明方如果認第二的話，恐怕沒人敢認第一。
祁明方拿着個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虎嘯山林大概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同時還與從實驗室打出來的多普掃描圖紙進行對照。
葉鋒、曹曉月和徐茂凡在一邊喝着茶，等待着這位書畫界的專家給出鑑定結果。
等祁明方放下放大鏡，三人就聽見他嘴中不停唸叨四個字：“虎嘯山林、虎嘯山林……”
“祁老，這虎嘯山林有什麼問題嗎？”曹曉月忍不住問道。
祁明方回過神來，回道：“虎嘯山林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爲何要做成畫中畫呢？”
“據說唐伯虎除了這虎嘯山林之外，還有一幅龍翔九天，如今虎嘯山林現世，不知龍翔九天又在何處……”
“老祁，這畫的價值大概在多少？”徐茂凡問道。
“祁老，有什麼辦法能把內畫取出來嗎？”曹曉月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啥，取出來？好好的畫中畫，你取出來幹什麼？”祁明方表示不理解。
“不把內畫取出來，怎麼證明這個畫是虎嘯山林真跡，總不能拿那張多普掃描的紙給別人看吧。”
“曹小姐，生宣紙一旦做成了畫中畫，想要剝離是不可能的，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若不然這幅真跡就毀了。”
祁明方心中有一種買下這幅畫的衝動。
祁明方的話，讓曹曉月又頭疼了。
如果不能將內畫取出來，品鑑會的時候將這畫拿出來，空口白牙的告訴別人這是虎嘯山林真跡，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就算是有多普掃描的證據，但這個年頭，讓一個人相信已然不易，更何況是品鑑會上成百上千人。
從徐茂凡家告辭後，葉鋒二人回了古玩店。
曹曉靈正坐在櫃檯後面玩着手機，見二人回來，放下手機問道：“虎嘯山林的真跡能不能取出來？”
“不能，不僅徐茂凡介紹的教授沒有辦法，而且祁明方也沒有辦法。”葉鋒回道。
曹曉靈嘆了口氣：“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實在不行就不取了，弄壞了畫可就沒辦法補救了。”
曹曉靈現在最上心的事情就是即將舉辦的鬼狀元品鑑會，如果能在品鑑會上展示出虎嘯山林真跡，靈月古玩店的名聲必定能一炮打響，壓住寶隆拍賣行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寶隆拍賣行一個房間中。
曹文星和孟虎相對而坐。
“準備妥當了沒有？”曹文星問道。
虎哥嘴角露出一抹陰笑：“都準備好了，等品鑑會開始就可以實施。”
“沒有什麼問題吧？”
虎哥一臉肯定：“絕對沒有問題，他孃的，這回絕對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要說陰人和整人，他孟虎絕對是專家級的，所以心中滿滿的都是自信。
曹文星提醒道：“那個葉鋒不是善茬，你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
“你就放心好了，我虎哥辦事，就四個字，腳踏實地！品鑑會上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說完，虎哥又補充道：“事成之後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當然不會，我曹文星向來一言九鼎。”
接下來的時間裏，曹氏姐妹爲即將舉辦的鬼狀元品鑑會做着準備。
由於這次品鑑會燕京各大古玩店和商行都會參加，爲了將靈月古玩店的名聲打響，所以曹曉靈姐妹倆格外上心。
三天後，綠洲酒店內，鬼狀元品鑑會如期舉辦。
這次參加品鑑會的古玩商行共計一百家，榮輝拍賣公司和寶隆拍賣行是其中最大的兩家。
至於名不見經傳的靈月古玩店，排名在尾巴上，所以得到的位置也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