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砸下,敵人瞬間化作一片黑霧散去,周勇新呆愣一陣,倒也明白這些場景不過幻影,只是要他接受剛纔場景,他是決然不可能接受的。
自己將聖芙蕾雅毀滅什麼的,這是什麼奇怪劇情,這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此時只看那敵人化作黑霧,眼前的場景也突然一變,突然熄燈一樣再次變得漆黑。周勇新一愣,心中無比警覺,場景再變,腳下便傳開一陣水聲。
低頭一看,竟是一片明鏡般的湖水。
“我的劍心嗎?”周勇新自言自語。
但旋即他又感覺到不對勁,大呼一聲。
“誰!”
無人迴應,理所當然。
如此場景已是讓人眼花繚亂,思緒亂飛且不得而終,他有些頭疼,同時心中也有一口惡氣。
半晌,周勇新突然剁椒,破口大罵。
“到底是什麼人,給我出來!”
虛言實詞,落入陰暗,如重拳砸棉,有力無能。
靜謐的黑暗讓周勇新神色越發拘謹,他擡起腳緩步前行,耳邊唯有地上的侃侃水聲,他手裏握緊,冷汗緩流。
走了大概十分鐘,周勇新停下腳步,因爲他發現自己所作所爲皆是徒勞,毫無意義。
這個地方滿滿都是漆黑的陰霾,壓得人喉嚨發乾,身體發冷,那怕是他現在的心性都不禁有些害怕。
就是他一直堅守住的劍心都有些動搖。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動搖之心,這裏可是幻境,自己怎麼可能在這裏倒下!
他盤腿而坐,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內心緩緩歸於平靜。
劍心的湖泊原本已經起了漣漪,無塵的冰塊也有碎裂之感,周勇新發現的很是及時,微微調息回自己的最佳狀態。
平靜在戰鬥中是不可或缺的。
將劍心恢復,周勇新重新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景象比起之前的無盡黑點來說,多了一點點的星光。
那些細若遊絲的崩壞能正在朝着一個地方匯聚,如同輕柔的綢緞,讓之前的自己毫無察覺。
起身尋着走去,腳下水聲潺潺,可比起之前的漆黑此刻空氣中似乎多了一股香味,似乎是櫻花的味道。
這烏漆嘛黑的地方哪裏來的櫻花?
周勇新古怪的擡腿,尋着花香開始前進,而這次沒有再次迷失,腳下穿來堅硬的樹幹觸感,低頭看着微愣。
擡頭,一片粉紅熒光的花瓣落在自己鼻尖。
沁人的香味圍繞鼻腔,周勇新整個人呆住,剛纔自己面前可還是一片黑暗啊。
怎麼突然...
“這裏到底是哪裏?”
他開始覺得這裏不像是幻境,可這裏一切如夢如幻,要說是現實未免也太過於玄幻。
而這時耳邊忽然想起人言,嚇得周勇新汗毛一炸,連蹦帶跳的離開櫻花樹邊。
靠遠了,周勇新這時才發現這個櫻花樹的大小不一般,似乎不是他們這個年代的。
可若不是這個文明,那就只能是前文明!
他尋找剛纔的話語發出的位置,最後繞了一圈數人環抱粗的櫻花樹,最後看見一模緋紅的輪廓。
模樣看着是一位女人,身材高挑,旁邊還有一個白色輪廓,身材和自己相近,身高也相仿。
“請問...那個....你就是櫻吧?”
一個陌生男聲響起,詢問着那位長髮女子。
周勇新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眼前所發生的事令人費解,不過他決定看下去,因爲心中有一股預感,讓他心思沉浸。
“我是,請問你是?”
“我叫....”
突然一陣“斯拉”聲在腦海裏炸響,錯過得知男人名字的機會。
周勇新捂着太陽穴,眨了眨眼睛,稍作休整便是重新看過去。
“我是,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那女聲當真好聽,成熟冷靜,宛若洗滌靈魂。
“不用謝,我應該做的。”女孩語氣平淡,似乎對於那個男人的話沒有多少興趣。
而男人也很知趣,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道了別,離開了這裏。
然後兩個人影消失,連同那顆櫻花樹一起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地粉白清幽的厚厚花瓣。
周勇新躊躇,但眼下四下無門,他也只好走去站在那一堆花瓣上,踩上去,一股踏實感,可下一秒地面塌陷,自己忽然落入深坑。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與此同時腦海裏面涌出一段又一段陌生記憶,模糊,但又讓人感到幸福又痛苦。
霎時間,周勇新睜開眼睛,眼前便是迪靈休斯以震驚的神色看着自己。
反應過來,周勇新知道自己五官上的表情和他差不了多少。
剛纔涌入大腦的記憶彷彿一場夢,此刻能記住的不過十之二三,這讓周勇新微微嘆息一聲,與此同時開始和迪靈休斯一起環顧周圍的環境。
一件普通的研究所罷了,可爲什麼剛纔會讓自己出現幻覺?
兩人皆是捉摸不透。
與此同時。
劍心湖泊邊,白衣男人手裏握着一根雪白的羽毛,他微微漂浮在掌心,不似這世間的造物。
“好險,差一點功虧一簣。”
說完,握緊手掌,收起那根白色羽毛。
而周勇新這邊,和迪靈休斯則有些不對付。
他們兩人相互認爲是對方搞得鬼,戒心已經上升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程度。
就差直接拔刀相向。
可後面他們的視線卻一起被旁邊的一塊巨大屏幕所吸引。
周勇新以前見過如此的建築風格,確實是前文明的遺蹟一類,不過這裏居然也有,這個消失的文明還真是強大和繁盛。
迪靈休斯一言不發,但視線已經偏轉,注意力完全移開不在周勇新身上而這邊,而緊隨其後的周勇新看着眼前的寶貴遺產,神色微微一變。
修長手指在這些不知多少歲月的機器上敲打,可入石沉大海一般,這些儀器沒有一絲啓動運轉的意思。
年久失修,周勇新判斷,然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邊,那邊似乎還有一個小房間,而且風格有些奇特,如同一個普通人的房間門。
可實際上手一摸,他們立刻便能明白,這門也只是看着像是一扇木門罷了,實際上仍然還是堅硬的鋼鐵製造。
不過好在沒有上鎖,或者說本來它就沒有做出鎖這樣的設計。
周勇新推開門,迪靈休斯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去,裏面的擺設出乎二人意料,竟是普普通通的小房間。
一個小書架,小書桌,一盞檯燈。
看着到像極了備考的學生擺設。
走過去撫摸沒有多少灰塵的桌面,周勇新揉搓手指上的淡淡灰塵,將視線一偏,一本平躺在上的不厚書本橫呈於兩人面前。
拿起來翻開。
上面文字果不其然屬於前文明,而內容像是一本日記。
略做閱讀,便能得知這本日記主人心境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積極樂觀到最後的悲觀癲瘋,整個過程快得和高鐵似的。
而那一切的元兇正是前文明的一場場崩壞,它一點點的摧毀了這個人的意志,真是可怕。
周勇新皺眉,心中游現出一絲害怕和躊躇,雖然轉瞬即逝,但它的確是出現在了周勇新的心中。
崩壞....真的可以戰勝嗎?
沒有前車之鑑,甚至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崩壞可以戰勝,就是這樣的敵人,神祕而恐怖。
不過這時,周勇新忽然發現日記內容的古怪。
這本日記記錄了十二場誕生律者的崩壞,可據現在所知前文明律者,一共十四位。
但這本日記卻直接跳過了第十三律者。
這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