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零陵郡百姓會感覺到不安,原因倒是也很簡單,他們認爲自己怎麼說也是幫助劉度父子反抗驃騎軍的人,而如今劉度父子已經被殺了,那他們是否也會受到侵擾。
張儼深知百姓惶恐不安的時間久了,肯定會鬧出亂子來,但是他卻絲毫不感到頭疼。
因爲張儼已早有打算了!
張儼作爲一個合格的剝削者,他有一套專業的張氏理論。
歸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驢死!驢還在!”
也就是當豆腐店有一頭拉磨的驢不聽話,被殺了喫肉,又或者累死了之後,只需要找出另外一頭跟他差不多的驢來頂替,那麼自然就可以了。
而張儼選擇的這頭驢,就是王粲。
同時,也就是那個力勸劉表投降的劉表同鄉。
王粲雖然不是荊州人。但是他有長久呆在荊州的經驗,早已經被荊州本地人視爲自己人了,在荊州也有崇高的威望。
果然,張儼教王粲爲郡守之後,零陵一郡百姓都安心了不小。
零陵百姓都知道在王粲的名聲,只因他已經跟隨了劉表多年了,是荊州百姓信得過的人。
並且王粲確實頗有才能,光一上任,荒廢的零陵郡務就被他處理得井井有條。
同時,張儼早就已經給王粲準備了一份大禮,王粲剛一上任,便就貼出告示,並且宣稱驃騎將軍已經認可。
告示上宣稱,雖劉度父子不識天時,反抗驃騎軍被殺,乃是自取滅亡。
至於零陵郡中百姓,驃騎將軍已經下令秋毫無犯,對於從逆之事也不再繼續追究。
這個告示一貼出來之後,便很短時間內就在零陵郡之內引起了轟動。
百姓盡皆喜悅,惶恐和躁動的心便慢慢的安定下來,零陵郡又恢復了一富安居樂業的樣子。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且說張儼率軍入城,安撫百姓已畢,下令殺豚宰羊賞勞三軍,軍中甚喜。
於慶功宴會之上,張儼乃問衆將道:“零陵已取了,桂陽郡何人敢取?”
閻行早已按耐不住,應道:“某願往。”
龐德也奮然出列道:“末將亦願往!”
當下,二將相爭。
其實這閻行與龐德目前的處境,都十分的相似。
他們同樣都是西涼人,來歷和目前的現狀都十分相似。
更爲湊巧的是,閻行與龐德同樣都是出自於西涼叛軍,只是一個出自於馬騰的麾下,一個出至於韓遂的麾下而已。
目前閻行與龐德都已經投入的張儼的麾下,正是需要戰功證明自己的時候,所以纔會顯得如此急迫,出現了兩人掙功的情況,這一點衆文武將佐都能理解。
只是坐在廳中一側的馬超看到這一幕,心中涌起了幾分苦澀。
他知道龐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將,只是這員大將跟他們馬家已經再無瓜葛了。
如今龐德如此的奮勇當先,爲的也不過只是自己的前程。
馬超甚至想到,馬家已經成爲了一個過去,或許以後都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了。
其實這個問題倒也好解決,張儼只要表現出他的公平是即可,因而張儼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戲志才。
戲志才留意到了張儼的眼神,心中意會,撫掌而笑道:“終是閻行將軍先應,只教將軍去。”
龐德不服,定要去取。
戲志才又教拈閹,拈着的便去。
結果又是閻行拈着,至於這閹裏面,戲志纔有沒有耍什麼小把戲,那可就不好說了。
龐德終是不忿,怒道:“我並不要人相幫,只獨領三千軍去,穩取城池。”
閻行也不遑多讓,針鋒相對地說道:“某也只領三千軍去。如不得城,願受軍令。”
張儼與戲志才聽聞此言,心裏也是好笑,責了軍令狀,令閻行帶着自己麾下的三千本部精銳騎兵去了。
龐德雖是不服,但張儼已然發話,故而不敢反抗,只能鬱郁退下。
閻行領了三千騎兵,徑往桂陽進發。
張儼想來,這閻行的此次,本應該是在正常不過的日常戰役。
可張儼卻不曾料想,這閻行最後倒是爲他惹來了一樁麻煩糊塗事,讓他痛並快樂着。
話說驃騎將軍麾下大將閻行,率騎兵三千,徑直往這桂陽郡殺來,早有探馬報知桂陽太守趙範。
趙範急聚衆商議。
平心而論,如果是張儼親自率兵而來的話,趙範倒是願意歸降的。
因爲這根本就沒有抵抗住的可能,他可不是那劉度父子一般的蠢物,還是能識得天時的。
可問題是,眼下只是一名驃騎軍的大將前來,麾下兵馬不過三千人。
趙範覺得,這倒是有打敗對方的可能。
這趙範想要打敗閻行,倒也不是爲了做什麼諸侯春秋大夢。
趙範的想法倒也簡單,只單純是爲了在張儼面前,顯露一番自己的本事,表明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
如此,趙範想着再投降到張儼的麾下,也纔好引得張儼的重視,爲自己的仕途添塊磚,加塊瓦…………
結果趙範方問對策,管軍校尉陳應、鮑隆便出列,表示願領兵出戰。
此二人都是桂陽嶺山鄉獵戶出身,陳應會使飛叉,鮑隆曾射殺雙虎。
射殺猛虎本來就已經夠猛了,這時代的猛虎,根本就普通人可以抵抗住的,往往二三十人圍捕一個老虎,都還會大敗而歸。
尤其是鮑隆射殺了猛虎,甚至還是靠一個人射翻了兩頭猛虎,可見這人的勇武和箭術都相當不錯。
話說,此二人對於自家府君的心思,那也是十分理解的,其實他們自己也有同樣的需求。
趙範希望顯露本事,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雖說驃騎將軍麾下大將如此的多,但二人自恃勇力,自認爲本事不下於驃騎將軍麾下的任何人,自然也想端一碗驃騎將軍的飯來喫。
於是,兩人便也覺得,總得顯露出點自身的本事,纔會贏得驃騎將軍的重視。
當下兩人下拜,乃對趙範道:“府君,閻行若來,某二人願爲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