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末小士族 >第四百四十六章 腦後反骨
    當然,張儼的權術如何,這只是戲志才的想法。

    而當那長沙郡太守的印重新交回到張羨的手上,並且張儼表示對他的過往絕不追究,還詢問他有幾個兒子,讓他可以推薦兒子送到他身邊任郎官時,凡此種種的厚恩竟也讓張儼感動不已。

    甚至,張羨竟然流下了熱淚來,對這張儼口稱主公,可謂是百分順服了。

    這倒是把張儼整不會了。

    他無非就是把本來屬於張羨的東西還給他,同時自己甚至還讓張羨把兒子獻出來當人質,怎麼還把他整感動了?

    其實張儼不知道的是,這張羨倒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

    在歷史上,張羨之所以又反劉表,其中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爲劉表輕薄張羨的爲人,讓她十分不滿。

    至於劉表爲什麼要輕薄張羨的爲人,張儼猜測這可能就是因爲兩人都自詡爲謙謙君子,同性相斥之下,才相互看不對眼吧!

    英雄記曰:張羨,南陽人。先作零陵、桂陽長,甚得江、湘間心,然性屈強不順。表薄其爲人,不甚禮也。

    羨由是懷恨,遂叛表焉。

    而此時的長沙郡已經被攻下,張羨還同意按照將兒子送到他身邊爲郎官,他又充分的表現出了對張羨的尊重,料想這張羨以後被反的可能性就並不大了。

    當然,在張儼的心裏,便是張羨如同歷史上一樣反叛,但那又如何?

    如今的零陵太守被殺,換成了他的人。

    桂陽太守獻了樊之後,多少也跟他沾上點親戚關係,與這張羨早已經不是一條心了。

    歷史上的張羨之所以能夠反叛劉表,那是因爲他掌握了荊南之地,半個荊州都在他手裏,。

    如今張羨手裏只有區區一個長沙卷,如果發動叛亂,那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張儼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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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廂,張儼待張羨甚厚,兩人定下了主從之義。

    那邊廂,張遼引魏延來見,聲稱張羨這人頗有才華,想要推薦到主公麾下爲將。

    張儼見魏延長的果然如同傳說中所說的一樣,面如重棗,目若朗星。

    就這樣的一副皮囊,張儼光是看上去便有幾分大將的儀容,料想也不是井中之物。

    因而張儼想到歷史上和演義上的魏延故事,想來對方也是頗有幾分本事的。

    不過,張儼對此也沒有太過於看重,如今他麾下什麼都缺,唯獨不起猛將、智將、甚至帥才。

    如今天下,誰不知道他驃騎將軍麾下能人輩出,兵強將勇,不知道有多少什麼有才華,而言,想成爲他的門下走狗呢!

    因而,張儼便是少了多一個魏延,少一個魏延,都不會改變他如今天下兩大霸主之一的地位。

    這邊張儼還未曾說話,那邊香廂戲志才已喝令刀斧手推下魏延斬之。

    魏延這個人怎麼說,也是張遼親自帶來引薦的。

    雖然張遼之前確實是打敗了對方,甚至可以射殺他,但是他因爲愛惜對方的才華,便因此沒有下手,纔將他引薦到兄長的面前。

    卻不料想,光是見了個面,那魏延便要被軍師自己宰殺了?

    那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力氣!

    張遼心裏有些鬱悶,但他倒覺得魏延這人怎麼說也是他引過來的,就算從情理上講,也應該給人家說上兩句情。

    於是,張遼急忙問道:“魏延乃有功無罪之人,軍師何故欲殺之?”

    戲志才幽幽地說道:“魏延之怎麼說也是幷州牧引來相見的,以幷州牧的眼光來看,這魏延的才華自然是不必多說。”

    “若魏延是平常人,吾絕對不會多言。”

    “只是吾觀魏延腦後有反骨,久後必反,故先斬之,以絕禍根。”

    要是因爲別的原因,戲志纔要殺這魏延,張遼多少還會勸上兩句。

    可戲志纔要是說對方腦後有反骨的話,那張遼就是無話可說了。

    張遼十分清楚,這戲志纔對自己家的兄長是絕對忠心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的。

    因而張遼覺得,戲志才所說說的話,那便是實情。

    他說這魏延腦後有反骨,那就必然是腦有反骨。

    魏延才華再好,武藝再高,終究比不上他兄長的江山要緊。

    既然如此,軍師都說這魏延腦後有反骨,那該殺便殺了吧!

    於是,張遼再不多發一言,只以目觀天,彷彿剛纔說話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魏延:“…………”

    張儼看到這場景也是好笑,不過他知道這魏延確實是個人才。

    歷史上,劉備入川時,魏延因數有戰功被任命爲牙門將軍,劉備攻下漢中後又將其破格提拔爲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鎮守漢中。之後又屢次隨諸葛亮北伐,功績顯著。

    可又說這魏延腦後有反骨,張儼倒也看不出來,他也不會看,只因這不是他的專長。

    不過如今他麾下了將佐之多,這魏延就算能夠投入到他的麾下,想要出頭怕也是千難萬難了。

    退一萬步來講,魏延便是立下一些戰功,也絕對達不到歷史上他在劉備麾下的位置,因而便是他腦後真有反骨,但實力不夠,想要背叛那也是絕無可能的。

    張儼轉頭過來,看向張羨說了:“張太守,魏延是你麾下名將,不知你對此有何想說的?”

    張羨聽了張儼的問話之後。臉上露出了幾絲尷尬。又有幾絲爲難。

    這軍師祭酒都已經說了,魏延這人腦後有反骨,此時張儼反過來問他,豈不是把這燙手的山芋扔到他手裏了。

    張羨心裏想着,要是他爲這魏延說上幾句好話。一不小心豈不是容易得罪了這戲志才?

    頗是有些得不償失啊!

    但若是讓張羨一言不發,拋棄了這魏延,他倒確實也做不出來。

    張羨思考再三,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人皆寐,則盲者不知;皆嘿,則喑者不知。覺而使之視,問而使之對,則喑盲者窮矣。

    “不聽其言也,則無術者不知;不任其身也,則不肖者不知。聽其言而求其當,任其身而責其功,則無術不肖者窮矣。”

    “夫欲得力士而聽其自言,雖庸人與烏獲不可別也;授之以鼎俎,則罷健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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