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行事還是如此的簡單粗暴,把那吳侯之位交給誰,都比不上交給孫策的兒子孫紹。
只因孫紹的本來就應該名正言順的孫策繼承人。
只要張儼將其掌握在手裏,勝過將吳侯之位交給那些孫策兄弟十倍。
至於那以曹操爲代表的朝廷,會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
答案是可想而知的。
曹操還求之不得呢,
只要給曹操時間喘過氣來,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爲難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這個問題可是苦了紀昂了。
東廠在江東已經經營十多年了。
因而長江南北地區,東廠的實力也是十分強的。
可是。這並不代表着這個活就好乾。
紀昂有些猶豫地說道:“主公,那孫紹本來就應是孫策的繼承人,如今這江東卻是落入到了孫權的手中。”
“因此,孫權對這孫策的兒子孫紹的防備絕對不低,就是怕有人打這樣的主意。”
“因此,孫紹出入起碼有數百軍隊護衛監視,這事實在是風險極大。”
紀昂說完之後便低下頭,只等候着張儼的回覆,他剛纔那一番話包含的意思,相信以主公的智慧是必然能夠聽得懂的。
甚至有一些話,紀昂沒敢說出來。
那就東廠其實並不具備與大量正規軍交手的能力。
張儼嘆了口氣,只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只因他建立的東廠與歷史上真正的東廠,其實不一樣的。
他麾下的東廠正面交戰方面的能力,已經被他故意大大的削弱了。
如今的東廠更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情報機構,所以東廠固然在荊州和揚州的實力十分強大,但是想要抽調人手與數百專業的軍隊作戰,難度實在是很大的。
就更不要說,東廠就真的把這個事情做成了之後,來自江東方面的報復到底有多大了。
可能整個江東的情報網,都會因爲這個事情被一舉掃清。
紀昂方纔那一番話,就是在問張儼,爲了做成這個事情,他到底能夠承受多大的損失。
張儼想到這些倒也稍稍有些猶豫,這損失確實有些大了。但他想到做成此番事情之後,所能帶來的好處,還是硬下了心腸來。
只見張儼眯了眯眼睛,說道:“紀千戶,你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本來就十分緊張的紀昂,聽到張儼的話,身子竟然忍不住抖了一抖,心裏也不可抑制的疼得要命。
江東地區的情報網,都是紀昂十多年來一手一腳建立的,他確實是捨不得啊!
可如今正是紀昂進競爭東廠督主的重要的時候,張儼對他的業務對他的能力也十分滿意,此時就是他表演表現的大好機會,他再不捨得又怎麼樣?
他再怎麼樣,此時也是不能退縮的。
想到凡此種種,紀昂終於下定的決心,重重的一抱拳,說道:“主公請放心。”
“古語有云,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東廠將士們早就早已枕戈待旦,必然能爲主公生死以赴。”
“主公既然下令讓我們將孫紹接回,我等便是拋頭顱灑熱血,也必然完成主公的命令。”
張儼看到,心裏哪裏不明白,暗罵一聲:這狗東西,怕是要跟他提條件了。
張儼看到對方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心裏有些不滿,說道:“紀千戶但有何事,說來便罷。何必做小兒小兒女姿態。”
沒想到紀昂聽了張儼訓斥的話,心裏絲毫不覺得難過,反倒有些欣喜。
他最害怕的,就是隻讓他們東廠一家來做這個事情了,那可真的是挖了他們的根啊!
如今有機會,紀昂連忙祈求道:“主公,東廠之人皆是主公麾下。”
“因而主公一聲令下,我等生死無悔。”
“可東廠探子與江東軍隊正面作戰,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我等爲主公自然死不足惜,只是害怕耽誤了主公的大事。”
“屬下只求主公,能否在東廠行動的時候,能派出來幾名好手前來助陣。”
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
張儼對於東廠並無特別的偏頗,也無特別的厭惡。
手心手背都是肉,東廠的人也是他麾下的人,也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爲他辦事的。
因而,張儼也不希望東廠損失過大。
但是這紀昂竟然敢跟他提要求,雖然合情合理,但那也是不合規矩的。
張儼覺得總得戲耍他一番,方纔好給他長長記性。
只見他大手一揮,說道:“紀千戶大可放心辦事。”
“現在是堂中諸將,但凡紀千戶看得過眼的,大可領走。”
別說,紀昂聽了的這些話,還真偷眼去看堂中諸將。
雖然這任務可是不簡單,要深入到江東去,說不好就是一個有去無回的結局,可堂中將佐都是有本事的,是當今天下的一時之選,便是直面生死也毫無畏懼。
顯然不少的將領都發現了紀昂的眼光,但是毫無畏懼,反倒有不小的將領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來。
紀昂苦笑了一聲,他慢慢已經有些回過味來了。
主公這不是耍他嘛!
在堂內的將佐足有數十名之多,基本上南下三十萬大軍的精華部分都在這裏了,可這裏面的將佐,隨便一個的官職可還真不低。
光從官職上面講,這些將領的官職,大多都比紀昂高,他麼敢當瞎挑選,這不是平白讓人譏笑他不自量力嘛!
他要是真這樣做了,以後可就不好做事了。
說不好,紀昂還要被所有的同僚笑一輩子。
紀昂無奈,只好再向張儼再下拜,說道:“一切但有主公吩咐便是了,屬下怎敢自專。”
張儼哈哈一笑,這人倒也還不真不愧是東廠裏面位置排在前面的,直到了現在也沒昏了頭,還記得清自己的本分。
這一點,讓張儼十分滿意。
張儼剛剛也不過是起了些許戲耍的心思,如今倒也不再爲難他了。
還得靠他做事呢!
這一次的任務那麼危險,說不好紀昂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