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同時,它頂端的刺開始相互碰撞,發出如風吹落葉般的聲音。
我明白它這是在警告我。
考慮到少女的安危,我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放下了鑷子。
雖然說我現在並不是身處絕境當中,但眼前這種情況還是令我煩躁不堪,在實驗室裏兜兜轉轉鄒了幾個小時後,我開始向別的地方走去。
這間實驗室四面的石牆都連接着一條甬道,仗着一高人膽大,我隨意挑選了一條甬道就走了進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座深山遺蹟,竟會存在這等輝宏的地下建築。
一路走來,百無聊賴的我,仔細觀察着甬道牆壁上的壁畫。
即使歷經歲月的侵蝕,但這些壁畫依然清晰可見。
只是圖案太過抽象,而且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能邊看邊猜,大概理解其中的意思。
瑪雅文明曾在歷史的長河中寫下了輝煌的一筆,更是爲後世留下了種種謎團。
在那個生產力低下,食不果腹的年代,瑪雅人卻掌握着極其先進的知識,他們在天文,曆法,數學等方面的研究,甚至相當於幾個世紀後的現代,只可惜這個先進的文明來得快也去得快,他們消失之後,留下的,只有那些埋沒在深山老林中的遺蹟,以及部分還有瑪雅血統的遺民……
“嘿哥們。”
正當我漫步在這錯綜複雜的甬道中時,我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道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還不等我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面牆的石牆縫隙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水流。
難道是因爲這裏年久失修,漏水了?但剛剛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警惕心令我下意識的後退。
從十分鐘冒出的水流落在地上,然後在我的注視中,這一灘水竟然站了起來,蠕動着形成了一個人的樣子。
瞬間,我就記起了先前剛進入這裏時,遇到的那個衝我比過中指的改造人。
只是當時這傢伙的半個身子都融在水裏,現在我纔看清他整個人的原貌,大概跟我差不多高,只是身形相對而言偏瘦,頂着個禿瓢,不管有些模糊,只能分辨出一個大致的輪廓,而且……這傢伙他,是光着身子的,
不過,以他這種水人,就算有衣服估計他也穿不了。
“讓開。”我淡然道。
“噢,哥們,友好點。”
水人大大咧咧的靠在牆上,一手支着腦袋,嬉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想帶着那個危險的小妞離開這。”
看得出來,他這個人很輕浮。
但是,目前爲止,我在這裏遇到的,能夠同我正常交流的改造人,除了少女之外,他還是第一個。
“所以呢?”
我笑着攥起了拳頭,邊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拳爆掉了他的腦袋。
水花四濺的同時,耳畔傳來了他的怒罵聲。
“Oh!Shit!”
跟我所預料的一樣,像他這種改造人,普通的物理手段拿他毫無辦法。
就像我剛纔那一拳,換作別人的話,腦瓜子一碎當時就得嗝屁,但是他不一樣,被打爆腦袋的他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脖子上的水珠一陣涌動,眨眼的功夫,就長出了一顆新的腦袋。
“嘿哥們!暴力能解決問題嗎?”
“能。”
我漠然瞟了他一眼,看得出來,他懟我剛纔的行爲有些不爽,但是也就僅限於此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他來找我是有事所求。
水人被我這句話給噎住了,過了半晌,纔開腔道:“難道你不想帶着那個恐怖小妞離開這嗎?”
我微微眯眼,大概猜出他打的什麼主意了,他對這裏的熟悉程度,遠比我要強,如果我不想在這裏坐以待斃的話,那麼,確實可以與他做一個交易,我給他想要的,然後他幫我帶着少女離開這裏,但是……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也不是什麼三歲小孩了。
沒理由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而且張口就開出一個對我而言很有誘惑力的條件,誰知掉他不是那老頭派來試探我的?
“這個……”
水人撓了撓頭,模樣有些滑稽。
“我可以帶你去個地方。”
“哪?”我挑了挑眉。
“跟我來。”他嘿嘿一笑,緊接着整個身體化作一灘水,在地上滾動着,前進的速度倒也不慢。
我稍作猶豫便跟了上去,之所以決定跟他過去看看,一來是因爲我跟他交過手,清楚他的實力,知道他完全上傷不到我,二來呢,是因爲目前我只能在這裏等待虛無縹緲的希望。
既然他能給我更好的想法,我又何嘗不去試試呢?
就這樣,我跟着他在這錯綜複雜的甬道中穿梭,七拐八拐,很快,就到達了一間石室前,可這裏並沒有那麼容易過去,因爲這間石室門口,蹲守着一個瞎了眼的男人。
棕色的皮膚,衣着破舊,枯燥的頭髮亂成一團,盯着我的瞳孔泛着詭異的白色。
“滾!”
他一開口,聲音就像化玻璃一樣尖銳刺耳。
有改造人看守?那估計這裏就是老頭所說的‘不能去的地方’吧?
我嘴角微微一抽,然後瞄了眼沿着牆角流動的水流。
很顯然,這個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水人的存在,可是來這裏之前,水人爲什麼不提醒我?故意的?
“我讓你滾!”
突然,男人跌跌撞撞的向我走了幾步,指着我身側的空氣,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滾!不然我就殺了你!”
我有些詫異。
這踏馬還真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