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阿達爾瞧見他的人跟着凌王府的馬車走了,當即回去告知穆子源。
穆子源道,“就看你的人這次能不能一舉成功了。萬一他失手?”
阿達爾保證道,“你放心,他若是失了手,便沒了性命。”
穆子源見狀,也不再多留。他還要去一趟戶部。夏蟬要證據,他得給她。
如此雙管齊下,才能達成所願。
除去草頭大夫,再砍掉皇上對南宮雲義最後的信任,藉機將南宮雲義從戶部踢出去,將來戶部就是他穆子源一個人說了算。
在穆子源看來,於公於私,南宮雲義都不該留在戶部。戶部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如今的大多數都與南宮雲義和南宮彥有關。
尤其是戶部的虧空,若非是他一力堅持,恐怕戶部會像四年前一樣再次無法添補,他便成了第二個夏銘,替他南宮雲義背黑鍋。
穆子源氣定神閒的回到戶部,幸好真假皇子大白之後,南宮樂孝和許長鳴也鮮少來到戶部。他做起許多事情來,便沒了束手束腳的感覺。
朝中許多大臣提議對百肅開展,以武力再次降服百肅。所以他這個戶部唯一盡職盡責的侍郎,便忙的不可開交。
就算這樣,穆子源只覺得樂在其中。
戶部尚書的房間是南宮雲義的,南宮雲義一段時間未來,正好給了穆子源去他房中尋找證據的機會。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都想不到,穆子源竟然把四年前南宮雲義虧空戶部的罪證就藏在南宮雲義的尚書房中。
南宮雲義不去戶部,肅王的世子南宮樂孝也不去,戶部如今的官員中就屬穆子源說了算,他輕易的便來到尚書的房中,撬開尚書房間的地板,取出當年的罪證,以及其它涉事的證據。
放入袖袋中,穆子源又把房間恢復如初。帶着南宮雲義和南宮彥的罪證回到他自己的侍郎房中。
與此同時,阿達爾派去凌王府的人,很快便當上了凌王府的廚子。
穆子源的意思,並非是叫人假裝廚子,在草頭大夫和南宮雲義的菜中下手。
草頭大夫會醫術,連異域的毒藥都難不倒他,一般的毒藥肯定對他無用。
所以穆子源想到了一個危險,卻能讓草頭大夫死在南宮雲義手中的計劃。
他讓人去凌王府當廚子,只是想派人光明正大的打入凌王府中,介於昨夜的事情,穆子源擔心凌王府會對府中加派人手巡查,到時候若是入府,就怕不成功。
可若是提前派人入府,那這個計劃便能輕易實現。
只要一個手腳麻利的人即可。所以阿達爾爲穆子源找來一個腳上工夫十分不錯的小金子。
白日裏的小金子安安分分的,爲府中上下做着味美佳餚。可他耳聽八方,在廚房中也把府中消息打探個一清二楚。
他只等時機,在夜黑人靜的時候,再去實施計劃。
而夏蟬吃了早飯,卻被羊肉店的掌櫃攔住了。
藉着送南宮禪的由頭,想叫她收下他買的院子。夏蟬搖頭,不肯接。“那就替我謝過你們東家,不過東西我可不敢替宣王他收下。”
說罷,丟下一粒金松籽,便不顧掌櫃的阻攔,執意離開了。
金松籽雖然不能交易,可好歹是金子做的,夏蟬覺得今日和上次的欠的飯錢算是與穆子源兩清了。
喫飽喝足,該乾點正經事了。
她現在無處落腳,最好是先找一家客棧,然後再把她落腳的客棧告訴南宮禪知曉。
夏蟬就這麼一家客棧一家客棧的找着,可無論是到了哪家客棧,問下來都說客棧裏只剩下下等房間,連個中等的房都沒有,更別說是上等房了。
這下等房間,夏蟬親眼去見過了。那被褥,髒污不說,看起來像是用過多年未曾換洗過的。
“怎麼這麼髒的房間還給客人住!”
可回答夏蟬的店家像是受了統一的培訓,回答竟是一個樣,“這下等房間原本就是給販夫走卒用的,他們沒什麼錢,自然要圖個便宜的,既是便宜,我們自然也不用在這種房間裏多花銀錢投入。”
夏蟬嘆息道,“那也得乾淨才能住人啊。”
店家笑道,“那些住下等房的客人身上,恐怕還沒有我這房間的褥子乾淨。”
就這一句話,頓時把夏蟬嚇得逃也是的跑出來。
異世的客棧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她跟着南宮禪住的驛站就很好。興許官家的要比百姓的要乾淨許多,再加上南宮禪的身份,自然是要住驛站中最好的房間。
夏蟬找不到合適的客棧,不僅長樂城中最大的客棧說沒有中等和賞上等的房間,就連巷子里名不見經傳的客棧,也沒有合適她的。
夏蟬只道倒黴,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前面的是妮子嗎?”
夏蟬心裏想着事情,沒有留意到背後的聲響。腳下踢飛了一顆石子,差點踢到牆角邊一個乞丐的身上。
那乞丐站起來,似乎來尋夏蟬錯處。
夏蟬嚇了一跳,心想着是道歉,還是先丟個金松籽給他了事。銀子是不能給他的,銀子能交易,她得省着點用。還是給顆金松籽吧。
就在她忐忑的把手伸進袋子中,想拿一粒金松籽出來時,就見那乞丐害怕是的連連後退。
夏蟬有所感應,回頭一看,正看到背後跟着兩個漢子。
“妮子,果然是你!”
背後的另一個瘦一點的漢子見到夏蟬,也稽首道,“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救命之恩,我們還想着如何報答姑娘,今日終於又遇到了姑娘。”
夏蟬也是一喜,沒想到他二人也回來了。當即喚道,“閆伯伯,荀叔叔。”
此二人正是之前押送夏蟬一家去綿山的胖瘦衙差。二人因藏匿贓款被羈押,還是南宮禪出面提前釋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