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百官之首並立的南宮禪,袖筒之下早就握緊了手。
凌王府的大夫死在南宮雲義的劍下,除非凌王府有別的大夫,不然死在南宮雲義劍下的就是草頭大夫。
那草頭大夫兩次將夏蟬從鬼門關救回,夏蟬更是認他爲師父。
這恩情還未償還,師徒情分還未盡,草頭大夫便命喪南宮雲義之手。若是夏蟬得知後,還不知要如何傷心。
可他此時竟不再夏蟬身邊安慰她,甚至連她如今住在何處都不知道。
還有那個南宮雲義,好端端的追歹徒,怎麼就會誤殺了草頭大夫。
到底是誤殺,還是有人故意爲之,南宮禪很想調查清楚此事,只爲了夏蟬,能讓草頭大夫安息。
經過長樂城太守這一提醒,皇帝南宮信意識到,他若是特別維護南宮雲義的話,只怕會助長了南宮雲義以後的態度。
他既不願見到南宮雲義別人欺辱,更不願見到南宮雲義會變得像南宮彥一樣。
思及此處,皇帝南宮信沒有當即準下長樂城太守的提議,而是讓長樂城太守徹查此事,務必要給小凌王南宮雲義一個說法,正合了南宮禪的想法。
皇帝問及長樂城太守,“此事可有了線索,可能找到闖入凌王府的是小小賊人,還是受人指使?”
長樂城太守回道,“有了些線索,也有人見到第一次偷入凌王府的賊人,只是人證還在尋找中,若是找到了此人,就能查出真相。”
皇帝南宮信道,“人證難道不是凌王府的人?那就趕緊去找吧,無論什麼方法,務必叫她說出真相。”
長樂城太守應下,“人證之前是借住在凌王府裏的,後來就是因爲這賊人,人證才離開了凌王府。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就算搜遍整個長樂城,也務必找到她。”
皇帝南宮信忽然疑問道,“借住在凌王府的裏?是誰?姓甚名誰?朕可知曉她?”
“此人姓夏名蟬,聽說是前戶部侍郎夏銘的女兒,凌王府卻說她是宣王帶入都城的。”長樂城太守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站立在最前端的南宮禪。
皇帝問話,他不得不如實回答。
皇帝南宮信一聽,竟是夏蟬,也下意識的看向衆臣前端而立的兒子,“君佑,你可知道夏蟬在何處?”
南宮禪之前聽了穆子源的話,以爲夏蟬入住了客棧,可他還不知道夏蟬是在哪家客棧。面對皇帝的回答,南宮禪回道,“穆家二公子穆子源可以領着李大人去尋她。”
若是可以,他當然是想親自去找夏蟬,安慰她。可皇上早就說過,要將夏蟬賜婚給南宮雲義,叫他避諱着夏蟬一些。
皇帝對他如今看守之緊,叫他一時難以去找夏蟬。
皇帝卻道,“把她帶過來,朕親自問她。剛好朕有一件事要與她說。”
既然南宮雲義不能擡舉,卻又不願南宮雲義受到委屈。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那就是,既要以皇帝的威嚴爲凌王府震懾,保護住南宮雲義。同時將罪臣之女夏蟬,賜婚給南宮雲義當側妃,作爲打壓之勢,叫南宮雲義無法再有當年南宮彥的勢頭。
說是隻讓夏蟬做南宮雲義的凌王側妃,實則皇帝南宮信最好是叫夏蟬直接當了南宮雲義的正妃,這樣一來,南宮雲義便不能再有什麼助力,他便是想起事,也成不了事。
而此時的南宮禪面上淡定,心裏卻是着急萬分。父皇要出手了,他要見夏蟬,怕是要跟夏蟬提起賜婚給南宮雲義的事。那是他的女人,怎麼能交給別的男人照顧。
不過南宮禪也確信,若是夏蟬知道是南宮雲義殺了草頭大夫的,肯定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只是在皇帝的權位面前,只怕夏蟬即使不願也不敢反抗。
不行,他必須做點什麼,把權力和人脈握在手裏,才能不被束縛,自由的爲夏蟬也做點什麼。
“父皇,百肅皇子令狐和鳴來到長樂城多時,兒臣見他孤苦無依,想把他帶在身邊。”
皇帝南宮信並非不願親近這個外甥,只是怕見到外甥會想起那個可憐故去的妹妹。後來親生兒子回到身邊,竟讓南宮信一事忘記了令狐和鳴在長樂城驛館的事情。
如今兒子提起,皇帝應允道,“讓他入宮,朕也悄悄,自打他出生,還未與朕相見過。離同源嫁去百肅也有不少年了,回憶起來,朕腦海裏的同源公主,還是待字閨中時候的潑辣。沒想到她就這麼去了,早知道,朕就不該同意這場聯姻。”
衆臣聽聞後,齊齊勸皇帝節哀。
南宮禪知道父皇最終親情,否則也不會在南宮彥死後,饒恕了他的正妃側妃以及他的子女。
所以他要借住見令狐和鳴,好叫他的近身侍衛回到他的身邊來。
有了這些人手,以後他想要做什麼事情,爲夏蟬做些什麼,就方便許多了。
即使有皇帝阻攔他與夏蟬相見,他也能陰奉陽違,一定要將夏蟬收在身邊,這輩子都不許她離開。
穆子源找來的時候,夏蟬正和胖瘦二人喫着早飯。
今日收拾房間,早飯做的遲了,見到穆子源急匆匆趕來,夏蟬還是客氣的問道,“穆公子喫過了嗎?不如再喫點吧,我做了水煎包和三鮮煎餅,味道還不錯。”
穆子源很想試一試夏蟬的手藝,可皇帝要召見,他不敢耽擱。
只見穆子源拿出他的帕子,把她做的水煎包和三鮮煎餅包起來。他拿的太多,嚇得胖瘦二人趕緊出手護食。
穆子源回身忙對夏蟬道,“來不及了,皇上要見你,你快梳洗一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