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這個住址,大太監薛寧再一次見到了夏蟬,“丫頭,咱們又見面了。”
“薛公公是您呀,請進~”
夏蟬引着薛寧坐下,胖子閆鵬麻溜的便來爲薛寧倒了茶水。
薛寧見到胖瘦額二人,問道,“他們是?”
胖瘦二人上前自我介紹道,“我們是來保護夏蟬姑娘的。”
“哦,原來是侍衛。”
薛寧只當是宣王派來保護夏蟬的侍衛,夏蟬想糾正,可薛寧卻讓二人退下,他有話要與夏蟬單獨說。
在見到薛寧時,夏蟬就猜到,薛寧必然是奉了皇帝的吩咐纔來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否者剛剛她在宮中面聖的時候,皇上就應該當衆說了。
果不其然,薛寧把皇帝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了夏蟬,夏蟬心中苦笑,看來南宮禪最近忙碌與她不得相見,還是因爲皇帝反對的緣故。
看來即便是她不離開異世,也難以與南宮禪相守。
既然註定不能與南宮禪相守,她便不能成爲他的連累。夏蟬只得答應下來。
“請您轉告皇上,就說夏蟬明白了,也謝過皇上對夏蟬爹爹的特赦之恩。只是,夏蟬有一句話,也請公公轉告皇上,好叫皇上知曉。”
薛寧見夏蟬識趣又懂事,不免爲夏蟬感到心酸,說道,“丫頭你說,只要不是冒犯皇上的話,我都替你轉告。”
夏蟬先謝過薛寧,起身直接跪在薛寧的面前道,嚇得薛寧忙去攙扶她起來,“使不得,使不得,你怎麼能給我下跪。我可只是個奴才,便是你與宣王這關係,若不是皇上反對,以後可是奴才給您跪下的。”
夏蟬道,“薛公公,此事重大,請先受夏蟬一拜。”
說完便跪,惹得薛寧心裏酸澀,只道夏蟬懂事,叫人心裏發軟。他入宮幾十年,諂媚逢迎的人不少,甚是少見到夏蟬這般坦誠真摯的了。
“你說,只要你說的,無論多大的事,我都替你辦成。”
夏蟬這才道,“我爹爹夏銘是被誣陷的,真正貪污的人乃是小凌王南宮雲義,是老凌王南宮彥爲了掩蓋罪證才誣陷了我爹爹,現在證據就在戶部,只求皇上能開恩徹查此事,還我爹爹一個清白。”
此話一出,薛寧卻是爲難道,“丫頭,我也給您跪下了,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這事你還是別想了,反正皇上都會下旨特赦你爹爹夏銘,至於清白不清白的,只要以後清白做人就是了。”
“可這不一樣。一個是蒙了聖恩的罪臣,一個是清清白白的堂堂正正爲人,夏蟬雖然年幼,卻也知道,這兩者大不同,於爹爹而言,自然是能清洗罪名最好。”
薛寧勸說道,“洗清罪名那是最好。可他現如今沒辦法洗清。”
夏蟬的心裏有些激動,她之前聽穆子源說南宮雲義的罪證就在戶部,忙對薛寧說來,“能證明的證據就在戶部,只要親皇上下旨徹查,必然會查出真相,還我爹爹一個清白。”
雖不知是何事,但肯定是與爹爹有關,夏蟬忙點頭應下,表示絕不亂說。
薛寧這才把今日穆子源呈上證據,皇上下令壓下此事的經過告知了夏蟬。
夏蟬呆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言語纔好。原來如此,爹爹夏銘的清譽就比不過南宮雲義的名聲。
南宮雲義有皇帝庇護,她還能怎麼樣了。
只得作罷,接受這樣的現實。
“丫頭,別多想,皇權至上,不是咱們這些人能挑戰的。而且啊,你看宣王,剛回到都城,還未立穩腳跟,還不是得看着皇上的臉色行事,你我就更不用說了。”
薛寧這話不假,人活一世都不容易,總有各種不公平和約束。
可夏蟬就是心裏難以認同,爹爹的一世清明難道就這麼毀了嗎。
“皇上已經派人去接你爹孃回來,很快你們也能在都城團聚。丫頭不如想一想,哪家的俊俏才俊,能再入姑娘的眼,也好早點安了皇上的心,免得爲難了你的家人。”
沒想到急着把她嫁出的人竟然是皇上,夏蟬回道,“請薛公公轉告皇上,就說夏蟬暫時不打算婚嫁,更不會攀附宣王。”
薛寧沒料到,以爲她是因爲得不到宣王,纔會如此剛烈,“真的不打算嫁人了?”
一直不嫁人是不可能的,若是她這麼說了,另一個“夏蟬”回來,該如何是好。
夏蟬回道,“並非此生不嫁,只是夏蟬如今想開一家酒樓,等爹孃回來後,照顧爹孃弟弟,暫時沒有嫁人的打算。而且讓皇上不用擔憂,夏蟬可以在此發誓,定然不會嫁給宣王。”
得了夏蟬這麼說,薛寧這才放心,“好,丫頭,我一定幫你轉告皇上。不過也聽我一句勸,女孩子家這麼能不嫁,便是我這樣的人,若非年幼的時候身世可憐,也斷然不會走這條路,還是早點成家,有家有家人才是福氣。”
夏蟬感激薛寧的這番話,他在宮中看慣了勾心鬥角,能與她說這些坦誠肺腑的話實在難得。
夏蟬再次感謝薛寧,薛寧便起身回去向皇帝稟報。
皇帝聽後,輕嗤道,“她若真是這般懂事,如她誓言不會惦記我的皇兒,朕自然會彌補她一家。”
薛寧看夏蟬單純,對他也是敬重,不免把夏蟬當自家孩子,想爲夏蟬討好。便上前對皇帝南宮信道,“我看這男歡女愛的,還是男子主動的多,這事還是得看宣王,若宣王不動心,夏蟬姑娘再怎麼折騰也沒用。”
皇帝扔了筆,心知薛寧說的沒錯。他道,“那就讓宣王早點去征戰百肅,送和鳴回國。分開他二人,便有情也變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