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餘光掃到了被子拱起的弧度,下意識的,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遠離這裏。
“知知。”陸絕的聲音又低,又啞,從身旁傳來,“知知,熱我,熱我。”
他想要告訴知知,他好熱。
被子裏的陸絕額上沾滿了汗,清俊的臉上全是紅暈,他的眉頭難受得擰緊。
寧知耳朵都酥了,“你不要說話,不要喊我。”
不僅僅是他難受啊,她也難耐啊。
寧知趕緊站起來,她走到茶几那邊,直接拿起一瓶礦牀水,擰開蓋子,快速喝了幾口水,才稍稍緩過來。
寧知爲了分散注意力,她開始數小太陽。
小庫存裏一片金燦燦的顏色,這是迷人的顏色!
寧知愛得不行,她數了一遍,這一次加上之前的,她現在竟然有一百二十個小太陽!
她趕緊把霸王喊出來,“下一次我穿回去,需要多少個小太陽?”
上一次消耗了50個小太陽才能穿回去,就算翻倍,她也是夠用的。
霸王小奶音激動得顫顫的,它告訴她:【主人,需要100個小太陽。】寧知有了心理準備,現在聽到這個數目,暫時還是能接受的,“好,我知道了。”
扣除需要穿回去消耗的100個小太陽,她還有20個可以換取光環。
寧知:“我要換20%的光環。”
之前她已經拿回來60%的光環了,現在又換取20%,這意味着,她已經從林恬恬的身上拿回來80%的光環。
現在林恬恬在宴會上吧,寧知好奇,這一次被她拿回20%的光環,林恬恬的身上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換吧。”
霸榜趕緊應聲:【好的,主人。】
轉眼間,寧知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她的膚色愈發白皙水靈,比之前更有光澤,摸起來手感細嫩,滑嫩。
最有明顯的是她的身材,她知道自己恢復後,自己的身姿條線有多好看,尤其是上身,她現在很滿意。
而牀那邊,被子裏的陸絕像是蠶寶寶,不斷地動着,他薄薄的眼簾泛着紅,臉上,脖子上,也染滿了紅暈。
他委屈地低喃着,“知知,知知……”
寧知的耳朵酥了又酥。
別喊了,太要命了。
宴會上,林恬恬捂着快要往下掉的裙子,她慌張得踩着高跟鞋,狼狽地閃躲開賓客,往休息間跑去。
進了休息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幾乎無力摔倒。
“林小姐?”
化妝師和她的助理一直待在休息間裏,隨時候命給陸母補妝,看見林恬恬急急忙忙跑進來的模樣,她們一臉喫驚。
林恬恬捂住了胸口,她的神色並不好看,“把其他備用的禮服拿給我。”
“好的,請稍等。”化妝師趕緊去挑了一條銀色的小禮服,遞給林恬恬,“林小姐,你試試看這款效果如何。”
林恬恬的眸色晦暗,如果是之前,她的膚色雪白的時候,什麼顏色都能成功駕馭。而現在,她的膚色機會恢復回她以前的膚色,膚色並不屬於白皙通透。
銀色很黑,她根本不適合,“換其他的顏色。”
化妝師又拿了另外一款紅色的禮服過來,“林小姐,這一款呢?”
林恬恬看着那深領的設計,她又沉了臉,“換其他的。”
化妝師又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過來,“林小姐,這是最後一件了。”
林恬恬看了看款色,竟然又是抹胸的設計,她想了想,咬牙道:“重新把銀色那款拿過來。”
禮服的尺寸上圍偏大,如果是之前,她必定是適合的,而現在,顯然不適合她。
林恬恬真的要氣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塊玉現在跟她有仇,每一次流失光環的時候,都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陸深遠大步走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陸深遠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他原本就長得帥氣,加上他的冷酷氣質,讓化妝師和助理看得眼裏冒星星。
“我剛纔看見你在大廳裏着急跑進來,怎麼了?不舒服?”他看見她急急忙忙的身影,趕緊跟過來了。
林恬恬臉色一白,她怎麼向他解釋自己身材大變的事情?
陸深遠看見她支支吾吾的,他轉頭對化妝師她們說道:“你們先出去。”
化妝師出去後,陸深遠把門鎖上,他問林恬恬,“你捂着胸口,是那裏不舒服嗎?”
剛纔陸母已經突然生病,他也擔心妻子是不是哪裏也不舒服,“金醫生還沒有離開,我找他幫你看看?”
林恬恬又不是生病了,她解釋道:“不是,我的裙子鬆開了,我進來換新的。”她善解人意地說道:“外面還有很多賓客,要不你先去跟他們聊天?我換好衣服就出去找你。”
陸深遠外表看起來冷酷,但他對林恬恬卻很溫柔,他摸摸她的頭,“不用,我在這裏等你換。”
陸深遠突然起了興趣,他挑着眉,勾脣說道:“我幫你換?”
林恬恬先是一羞,接着想到現在自己這樣的狀況,她趕緊搖頭。
林恬恬小聲拒絕:“我……我自己換,你先出去。”
陸深遠以爲她是害羞,畢竟在休息室裏,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握着她捂在胸前的手,將人往自己的懷裏帶。
他醇厚的聲音帶着輕哄,“我幫你。”
林恬恬掙不開他的手,另外一隻手不經意鬆開,禮服瞬間往下掉。
對上陸深遠震驚的目光,她臉色煞白。
臉上的變化,她能暫時撒謊是過敏,但身體的變化,尤其是上突然少了這麼多肉,她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林恬恬幾乎咬碎了牙。
光環太狠了,能讓她風光耀眼無比,失去時,讓她狼狽不堪。
“怎麼回事?”陸深遠作爲林恬恬的丈夫,枕邊人,對她的身體很熟悉,而現在,面前林恬恬突然縮小的上身,讓他難以置信。
林恬恬羞恥得全身發顫,她咬着脣,還一會兒,才被迫說道:“之前的胸是整出來的,剛纔破了。”
看着陸深遠臉上覆雜的臉色,她死死咬着脣,幾乎能聞到自己嘴裏的血腥味。
房間裏。
伴隨着一聲低啞,讓人耳朵酥麻的悶哼聲,陸絕眼簾微顫着,眼角泛紅,額上,挺拔的鼻樑上,沾滿了汗。
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的小野獸。
寧知耳根都紅了,牀上的男人眉目乾淨,而漆黑的眸子裏染了欲色,簡直是妖孽。
“你起來換衣服,待會我帶你下去參加宴會。”待會陸母要切蛋糕,而且,今晚的事,她也會追究。
陸絕額上全是汗,他開口的聲音沙啞,還帶着幾分磁性,“知知,知知……”
寧知的耳根又紅了幾分,“你先去洗手。”
在下樓前,寧知接到了保鏢打來的電話,對方告訴她,那個女服務員什麼都說,也承認了。
寧知眯了眯眼,她叮囑:“你先看好她。”
陸絕已經換了一套西裝,依然是紅色,他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眼尾還泛着紅。
寧知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牽住他的手腕,她低頭檢查了一下他的手。
陸絕攤着手,乖乖給她檢查。
他的手指修長,乾乾淨淨的,指甲圓潤,泛着健康的色澤。
寧知想到他剛纔用這樣好看的手做的事,臉忍不住紅了。
她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去。
宴會早已經開始一段時間,陸母準備切蛋糕,不少賓客圍了過去。
林恬恬最後換上了銀色的禮服,裙子有點寬鬆,從休息間出來後,她一直很安靜。
這時,她聽到了周圍響起的議論聲。
林恬恬擡頭看去,只見寧知穿着水藍色的禮服,牽着一身紅西裝的陸絕走來。
兩人出色的外貌,引得不少人側目。
林恬恬死死按捺住心底的不安,韓秋這件事她做得很小心,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連付給韓秋的錢,也是通過其他人,然後付的現金,根本不會有轉賬記錄。
想到這,林恬恬才暗暗舒了口氣。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寧知的身上,尤其是她上身的,林恬恬盯了幾眼,那突顯的弧度,讓她恨得咬牙。
“小絕的臉怎麼這麼紅?”陸母看見寧知牽着陸絕出現,她滿臉笑意。
寧知告訴陸母,“發生了一點事,等宴會結束後,我再詳細跟你說。”
說着,寧知有意地看了林恬恬一眼,只見她的臉色蒼白,眼神慌張,卻又故作鎮定。
看來,沒有了光環,林恬恬的智商也下降了。